從上朝之後,便一直沒有出聲,也沒有動作的秦風終於緩緩睜開眼睛,眼神中閃過一律冰冷寒芒。
雖然隻是看了一眼,但張作文卻感覺自己的肌膚仿佛要被什麼東西切開一般,傳來一陣隱隱作疼。
他倒吸一口冷氣,也就在這時,秦風的聲音卻再次響起。
“你就是陛下身邊新來的太監?”
“你……”
張作文麵色漲紅,宮裡的宦官最忌諱的,就是彆人稱呼他們是太監。
尤其是有些地位的人,最為在意彆人的稱呼,稍有不滿,動輒便要殺人。
但他知道,自己也拿秦風沒有辦法,頓時麵色漲紅,一臉的咬牙切齒:“秦風,你在陛下麵前還如此狂妄無禮,當真是狂妄至極,莫不是想找死了?”
他說到這裡,看向秦風的眼神中已經是一片陰冷。
可麵對張作文的指責,秦風卻隻是不屑一笑:“陛下曾說過,我上朝可以麵聖不拜,況且陛下還未指責臣子,怎麼是你來開口,莫不是想要代替陛下的意思?”
“我……”
這大帽子一扣,張作文頓時慌了。
秦風說的很對,他的野心不小,主動願意來伺候皇帝,的確有這樣的想法。
但他想是一回事,被人戳穿之後,臉上多少也有點掛不住,隻能一陣咬牙切齒,卻有無可奈何。
皇帝終於忍不住開口了:“秦風,你是不是對朕心懷不滿?怎麼剛一上朝,就來朝堂上搗亂啊?”
他說到這裡,秦風卻立刻將剛才那一臉狂妄的表情收斂起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恭敬神色:“陛下,微臣隻是想幫著清理掉陛下身邊的奸臣小人。”
“不過微臣進京,還有更重要的事情,想來陛下應該是知道的。”
“朕當然知道,那女真族的少主年紀輕輕就目中無人,自然應該好生收拾一頓,我已命人給北海前線送去聖旨,你非但沒有按旨行事,反而擅自回京,眼裡還有沒有朕這個皇帝?”
皇帝說到這裡,更是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露出一臉怒容。
其餘文武百官都在這時開始慌了,心中一陣後悔,怎麼今天沒有借口抱恙不便上朝。
待會兒皇帝遷怒到他們身上,他們豈不是也要跟著遭殃?
但秦風卻似乎沒有半點認錯低頭的意思,反而笑了起來,語氣格外溫和,與皇帝那憤怒的模樣形成了鮮明對比。
“陛下,那女真族是自願作為大周從屬,而非周國俘虜,若是陛下一味刁難女真族人,隻會讓微臣在北海好不容易得來的局麵遭到破壞。”
他本來的目的,就是想勸皇帝不要再找女真族的麻煩,不管他是不是皇帝,自己在前線拚死拚活,後方卻有人不停在扯後腿,自然讓秦風很是惱火。
可皇帝聽到這裡,卻在這時冷笑了起來。
“哼,你懂什麼?”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如果不能讓他們徹底屈從,就算今日沒有造反,可早晚有一天也會反噬我大周。”
他說到這裡,已經和秦風兩人四目相對,空氣中一股火藥味悄然間彌漫開來。
可就在這時,秦風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
他轉過身去看了看身後的文武百官,又繼續問道:“陛下,難道是我大周的族人,就沒有造反的心麼?”
秦風話音落下,整個朝堂上瞬間變得安靜了下來。
而皇帝的表情,更是瞬間比吃屎了還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