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的柳樹剛好落下片修長的柳葉，燕小乙眼疾手快，順手夾住，用嘴叼著。
“我家小姐在哪，我就在哪。”
張元青搓了搓手，試探著問：“有沒有可能，你來我這裡做事？”
燕小乙打量著張元青，嗬嗬笑出聲：“除非我家小姐是清白身，不然我會一直守在她身邊。”
蘇紅魚是鳳凰樓娥當家花魁且先不論，她是從教坊司出來的，屬於雙籍，不過是低賤的雙籍貫。
樂籍和役籍。
不是隻有贖身才能解脫。
想要為蘇紅魚贖身，首先要解決役籍，然後是樂籍。
張元青卻笑笑：“立下字據？”
燕小乙挑了挑眉毛：“張掌櫃的還真敢？”
他對張元青很有好感的，張元青與快活林打賭的事在圈子裡傳的很快。
還有張元青一月將天上人間生意翻一番的事情。
張元青嘿嘿笑了：“你怕了？”
燕小乙嗬嗬笑了：“你果真能做到，小乙心願已了。”
蘇家的人能夠轉籍，恢複自由之身，是燕小乙最大的心願。
兩人立下字據後，張元青隨身貼好。
再有個把月，事情就能成真了。
距離安化王謀反有些日子了，張永該把劉瑾的罪狀收羅起來了。
等到李東陽掌權，劉首輔的事情翻案，張元青可以借劉晴雯的口，解除蘇紅魚的奴籍。
這也是解除奴籍最快的法子。
燕小乙卻沒當回事，張元青或許頭腦清明，但這件事太難了。
簽了字據後，張元青走進鳳凰樓。
老鴇笑吟吟的迎接：“張掌櫃來了，老身馬上安排姑娘接客。”
張元青奇怪的嗯了一聲：“我不是包下劉姑娘了嗎？”
老鴇子似有難言之隱：“張掌櫃，你是聰明人，那些銀子可以暫且退還給你。”
“你今日還是換位姑娘吧？”
張元青豎起耳朵，目光變得淩厲：“你讓她接其他客人了？”
老鴇子實話實說：“本來無事的，今日範家的公子出恭，剛好撞見晴雯，非要她接客。”
範家是仁化縣的土皇帝，誰也招惹不起。
張元青哼了一聲，抓住老鴇子的衣袖：“晴雯在哪？”
“在春日廂。”
張元青急匆匆跑上樓去，這可是李東陽要認下的乾孫女，不能出半點差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