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上,關於張元青的事情兩極分化。
朱厚照一聽是老張的消息,立馬來了興致:“這麼多折子都是誇讚的折子?”
李東陽朝著朱厚照拱手:“自然。”
“自張元青上任以來,應州府再沒有凍死餓死一人。”
“幾個月前滅掉韃靼千人眾,到今日,已經俘虜韃靼女子萬餘人,牛羊馬匹不計其數。”
朱厚照聽得眼睛亮堂堂,張元青這是做了他不敢做的事情啊。
楊廷和目瞪口呆:“不可能!”
李東陽隨手拿起折子,是知縣高書城寫的:“高知縣說,張元青上任之後日日操勞百姓之事,累倒數次。”
“應州有賊人行竊,張元青更是七日不閉眼,帶著人在街上巡視,直到捉到賊人才在大街上睡著……。”
李東陽越是往下念,越覺得離譜,還有什麼雙目血絲,啥玩意的。
隻是事已至此,隻能硬著頭皮往下念。
楊廷和也撿起一本冊子,同樣是稱讚張元青的,說什麼牛羊見到張元青都會磕頭,畝產萬斤,各種胡扯的話。
楊廷和本能的覺得,這些東西搞不好是張元青自己搞出來的。
偏偏上麵有官印,不止是一個地方的官印。
張元青上任西北才多久?
就籠絡了這麼多人!
朱厚照聽到李東陽念得折子,噗嗤笑出聲:“應州知縣有意思,哪有人七天七夜不睡覺的。”
“行啦,既然張元青在西北做的不錯,此事就此揭過。”
楊廷和眼珠溜溜轉,這是他步入朝堂的立威之戰,絕對不能後撤半步。
“皇上,奏折上的賀表太過奇怪,老臣提議巡撫西北。”
“禮部侍郎馮勇可堪當大任。”
聽到楊廷和提議的李東陽和楊一清,對視一眼。
楊廷和是不到黃河心不死,非要找出張元青身上的黑點才罷休。
馮勇是楊廷和親手提拔上來的,去了應州,就算沒事也能找出來事。
偏偏巡撫這件事不得拒絕,如果真沒什麼,就不怕被人看。
朱厚照點點頭:“行吧,就依楊大人,退朝吧。”
退朝之後,楊廷和身邊彙集了一大幫人。
反觀李東陽和楊一清身邊,隻有寥寥數人。
曆朝曆代都不許結黨營私,曆朝曆代都沒少過結黨營私。
楊廷和身邊圍繞的是豪紳大家,李東陽這邊都是普通的士子,一步步走上來的。
“此事如何說?”楊一清有點擔心了。
張元青或許做生意可以,但是官麵上的鬥爭,他那麼小年級,怎麼會懂!
李東陽伸出二指,沒有說話。
楊一清翻了個白眼,將袖口中的卷煙遞過去:“閣老啊,你家裡有多少醒神煙,我不過要了一回。”
醒神煙實在太好了,楊一清實在忍不了每日問李東陽要,便偷偷給張元青寫信。
不成想,此事被李東陽知曉了,每日都要蹭煙。
李東陽拿出火折子點燃,吐出一大口煙霧:“隻要不是楊廷和本人過去,沒什麼好怕的。”
“人都有弱點,馮勇也會有弱點。”
李東陽拿應州舉例:“應州今年沒有凍死餓死一人,京城同樣如此。”
“應州煤業造福了百姓,造福了百官。”
“何錯之有。”
像李東陽這種官不會避諱什麼規則治理大明,隻要是有用的,就要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