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津明一怔，突然心裡有些說不出的惆悵。
他看著林陽的身影，這身影，與小時候的林陽模糊的重合。
對於他來說，這種感覺真的很陌生了，小時候的林陽，沒有現在這樣的計謀，沒有那樣伶俐的眼神。
若是要杜津明重新選擇的話，他還是會選擇當初的那個小林陽。
甚至於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隻是想起了之前的林陽，他心裡還是會覺得，能觸動他的心。
現在的林陽……
“杜大人，或許你不知道，朕當真信任過你，就像是當初你義無反顧選擇朕的時候，為了朕排除萬難的時候，朕知道，這一路上的坎坷太多，要走上來真的很難，但那時候，朕全心全意相信你，並沒有任何的想法。”
聽到這些話，杜津明一時竟然不知道說什麼。
如果拋棄這些不說的話，林陽確實是個聰明的學生。
自己教給他的東西，他很快都能學會，而且還能將自己的長處藏起來，不被彆人發現。
隱忍藏著那麼多年，一直到坐在那個位置上的時候，素有人才明白，林陽竟然坐在了那個位置上。
這一切看起來那麼的不可思議，但是又讓人覺得，這其實都是有跡可循的。
但，還是讓人覺得十分意外。
此時此刻，看著麵前的人，杜津明突然笑了。
他長舒一口氣，仿佛心裡的擔子，在這一顆突然都放鬆下來。
看著林陽，沒有了往日的針鋒相對，反倒是多了幾分的平和與淡然，笑容浮現在臉上，也多了幾分柔和。
“陛下果真是長大了。”杜靜敏說到。
林陽轉過身，宛如兒時一樣的眼神，笑道：“是啊，朕已經長大了，朕不再是當初那個孩子，杜大人你當初為了朕，卻是用心，朕想，那時候的你應當是真心為了朕。”
聽見這些話，杜津明笑得更是放肆了些許。
真心這種東西？或許他曾經是真的有過吧，但是現在，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心裡到底要什麼。
他想的當真是那個高高在上的位置麼？
想了想，杜津明搖搖頭，或許並不是那個位置，但是他就是要走到更高的位置上。
他的內心，早就在不知道的時候，蒙上了一層灰燼。
擦拭不掉的東西，就任由它肆意生長下去，還有什麼重要不重要呢？
昏暗潮濕的監牢裡，杜津明哈哈大笑著，良久，他抬頭看向林陽：“那陛下是想要怎麼做呢？臣已經淪為階下囚，今日陛下您說得這些，可不是什麼好事啊。”
聞言，林陽露出一絲笑容，道：“杜大人放心，朕不會讓你簡單的死掉，你應該知道，你做的那些事情，朕的手裡早就有了證據，若是拿出來，獨大人的名聲就毀了。”
杜津明點點頭，道：“是啊，陛下手裡有的東西，足夠讓臣死無葬身之地。”
“那杜大人，又為什麼要這麼做呢？朕看著杜大人如今這樣，著實痛心。”
“人總是會變的，陛下不是很明白麼？如今的陛下，也不是當初的陛下，這還用臣說麼？都改變了，都不是曾經的自己了，陛下應該比臣更明白，這代表了什麼。”
聞言，林陽沒有再多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