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路上，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雨依舊嘩嘩下著。
院子裡，看著坐在上麵的林陽和柳冰兒，雲端兒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她報了仇，已經沒有任何牽掛了。
“姑娘是從府衙出來的，那姑娘可知道府衙發生了什麼事麼？”林陽問道。
這話倒是引起了雲端兒的疑惑。
這人不知道杜汝越已經死，看來不是和杜汝越一起的人，還是他為什麼要把自己帶來？
心思流轉，雲端兒顯然並不想說話。
林陽了然，他看得出來，麵前這個女子雖然出身煙花之中，可這一身氣節卻不簡單。
不然也不會在雨夜中如此。
“姑娘不用擔心，本公子對你沒有興趣，對你做了什麼也沒有興趣，本公子隻想知道，府衙出了什麼事兒。”
“公子如此大費周章，想來也是有本事的人，為何不親自去查呢？”雲端兒冷笑著，眼底儘是諷刺。
看到她如此，林陽嘖嘖兩聲：“看來姑娘是不想說了，真是可惜，姑娘費要本公子動手，才肯說麼？”
“我不過是個娼妓，死也就死了，公子如此為難一個娼妓，就不怕傳出去被人嗤笑？”
“膽敢如此跟公子說話，我看你找死！”
柳冰兒說著就要上前，好像林陽先一步攔住：“三姐姐不用擔心，她對我們還有戒心，想來是將我們同那些人相提並論了。”
“公子何等身份的人，與那些人想替兵亂，簡直是玷汙了公子！”
柳冰兒氣不過，盯著雲端兒。
經過這麼一折騰，雲端兒的臉色已經慘白，傷口還滲著血跡，看起來十分狼狽。
林陽蹙了蹙眉，正要開口說什麼，就看到雲端兒直接昏死過去。
“公子，這人怕是不會說實話。”柳冰兒道。
林陽笑笑，歎息著：“算了，讓人來給她看看，弄清楚她的身份，今日府衙的事情，她必然知道什麼。我想，當時喊有刺客的，肯定是她。”
“可是……”
“三姐姐不用擔心，若是杜汝越真的出事，得利的是我們，若真是她弄死的，那還要謝她呢。”
柳冰兒雖說有些不情願，但還是點點頭：“是，那我這就讓人去給她看病，公子您也早些歇著。”
林陽點點頭，看著柳冰兒帶著雲端兒離開，不禁眯起了眼睛。
不知道這人到底是哪兒來的，但敢在府衙行刺，想來也是有膽量的人，且還是個弱女子，這就更不凡了。
不管今日府衙出了什麼事兒，杜汝越死了，這對自己來說，也算是少了一個很大的麻煩。
雨還在下著，林陽看著外麵的雨水，微微眯起的眸子裡泛著幽深的光亮。
杜汝越若是死了，那杜汝越背後的人就不好查了。
當時杜津明死，很多人都躲在後麵沒有出來，如今那些問題正在顯露出來，不管是誰的勢力，杜汝越意思，自己調查就更麻煩了些。
隻希望老天爺庇佑，能讓自己不要有那麼多的麻煩。
天快亮了，這雨水才小了些。
雲端兒躺在床上，身子開始發熱，嘴裡小聲喃喃著：“段郎，段郎我為你報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