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事吧?”花愛雨的語氣,還是那麼平靜。
“小弟,真的是你?”蕭楚完全不敢相信,花愛雨真的進來了。從來就沒有人能闖進天牢,蕭楚自然而然的認為,花愛雨已經被他們擊倒了。
“嗯,彆擔心,我一定會救你出來的。”花愛雨的語氣,還是那麼的溫暖。
蕭楚想伸出手去觸碰一下這個天真的弟弟,但是無奈四肢被鐵鏈鎖住,他連牢房的門都碰不到,更彆說碰花愛雨了。
“小弟,哥對不起你。”蕭楚的眼角,眼淚落下。
花愛雨咧嘴一笑:“你說什麼啊,我們可是一家人啊!”
蕭楚道:“小弟,彆理哥哥了,你救不了哥哥的。”
花愛雨滿不在乎:“什麼啊,你可是我的家人啊!”
看到花愛雨進來了,四季友人馬上上前來。春困合起了手掌:“謝天謝地,你總算沒事,要是你出事了,我們就對不起乾爹了。”
這三人的牢房是連在一起的。夜之七鷹的在最外麵,蕭楚在中間,四季友人在最裡麵。不過除了蕭楚,其他的人並沒有把手腳鎖起來。
“乾爹?”一個蒼老且洪武有力的聲音傳來:“你們說的乾爹,可是大明山的獨眼明王?”他的聲音帶著威逼性,就像是在質問犯人一樣。
眾人循聲望去,說話的人,就在蕭楚對麵的牢房裡。那是個非常蒼老的老人,他的四肢,都被用手臂粗的鐵鏈鎖在牆上了。脖子,腰間,也都被非常粗的鐵鏈鎖起來了。他的須發,如雪一樣發白,他的身上,似乎找不到一塊肉了,似乎他已被這天牢折磨得不像人了。不過他的眼神,卻還是很有神。
春困點了點頭:“是的,前輩是?”
那人不會打他,繼續問:“你是說,獨眼明王想保護這個家夥?”
春困再點點頭:“沒錯,這的確是乾爹的命令。”
“哈哈哈哈…”一陣狂笑,沒錯,是瘋狂的笑,從那個老者的嘴裡發出,滲入整個天牢裡的每一個角落。
春困馬上發問:“不知道老前輩因何而笑?”
那老者道:“你知道我進來這裡多久了嗎?”
春困搖搖頭:“不知道。”
“我告訴你們,我今年七十五歲,我二十二歲那那年,就進來了,算起來,已經五十三年了。準確的說,是五十三年零八十三天。”
春困道:“前輩好記性,不過前輩說這話,是要告訴我們什麼?”
“你知道我是怎麼進來的嗎?”
春困繼續搖頭:“不知道。”
那老者冷笑一聲:“這全是拜獨眼明王所賜。他打敗了我,就把我關在這裡。五十多年了,五十多年了,這種暗無天日的生活,幾乎把我逼瘋了。我無時無刻不想著報仇,可是我打不過他,我也出不去。”
春困笑道:“我見過很多人,都說是乾爹毀了他們一輩子,也個個都對乾爹恨之入骨,卻是個個都不敢報仇,看來前輩也是一樣呢。”
老者繼續無奈的苦笑:“沒錯,栽在獨眼明王手裡的人,不是一個人,也不是十個人,而是一整個時代的人。沒有人不想報仇,沒有人不想殺他。可是,沒有人敢殺他,也沒有人能殺他,所以,這些仇恨,隻能往肚子裡咽。”
春困道:“前輩的遭遇我們的確同情,但是我們都知道,乾爹做事,一定有他的道理,前輩有今日之果,必是當日種下惡因。”
老者再次冷笑:“沒有人敢向獨眼明王報仇,不代表我們不能報仇,隻要有機會,現在,我報仇的機會已經來了…”
話音剛落,隻見那老者右手伸出來,一個爪子對準花愛雨,然後一用力,花愛雨就不由自主的往他那邊飛去了。
春困眼明手快,馬上伸出雙手,一把抓住花愛雨的雙手,隔著牢房的鐵欄圍牆,他也非常吃力。如果沒有這鐵欄,他必定也被吸過去了。
春困吃力的道:“你們快來幫忙啊!”
夏盹三人馬上上前去,一起抓住花愛雨的手,不過即便如此,他們也非常的吃力,根本就無法和這個奇怪的力量抗衡。
花愛雨此時已經整個人懸在空中了,手被四季友人抓著,腳那邊朝向那個老者,就這樣橫著懸在空中。他不斷大叫:“不好了,屎都要被吸出來了。”
蕭楚也想上去幫忙,無奈手腳被鎖,他隻能乾著急:“老家夥,放開我小弟。”
那老者又笑了,這一次,笑得很陰險:“我不能找獨眼明王報仇,最起碼,我現在可以殺了這個小子。獨眼明王既然一心要保護他,那我就毀了他。”
隻見那老者再用力,四季友人貼在天牢的鐵欄上,那些鐵欄已經被這股強大的力量壓彎了,似乎整個牢房都會被這樣掀起來了。
那老者哈哈大笑:“老夫的陰陽一氣功,除了獨眼明王,天下間無人能敵。這個小子既然送到門口了,就彆想活著出去了。”
言畢,又增加了功力,眼見四季友人就要抓不住花愛雨了。一陣腳步聲響起:“陰陽老妖,是不是悶得慌了,居然敢在這裡放肆。”
楊修義的眼神,即便是在這種黑暗的地方,一樣讓人膽寒。
那老者撤了掌力:“龍遊淺灘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啊。”
楊修義上前去:“時間到了,出去吧。”
花愛雨再看了蕭楚一眼:“我一定會救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