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右都禦史和禮部的管家管轄範圍相距甚遠,但是對於在薑家那位禮部尚書大人的耳濡目染之下,哪怕少年郎駑鈍至極,也能依樣畫葫蘆說上個三三兩兩。
更何況少年據說還是同齡中的翹楚。
“大平三年,考的是論東夷客商與外交修好的關係。”
曆年禮部考題,少年郎都如數家珍,在報出考題之後,他更是毫不猶豫的侃侃而談,說出了一篇近乎滿分的答案。
蘇澈柳永終於傻了眼。
他們兩個摸了多年的聖賢書不假,可是外交之類的對於他們還是過於陌生。
“嗯嗯,啊啊”的在擂台前掛了許久,也不見二人說出個所以然來,直到所有人都幾乎失去了耐心,他們二人才不得不作了個揖,走下了擂台。
初戰告捷的公子哥愈戰愈勇,又派出一名白衣青年負責六樂的比試。
蕭辰並不認識白衣青年,但看他手指上厚厚的白色繭子,他也猜得到青年出自樂師大家。
如果不是自小練習演奏,手指縫間的老繭絕對是會隨著皮膚的生長脫落而淡化的。
“大平十二年,論《雲門大卷》與《大武》與宮廷節日演舞的關係。”
蕭辰尷尬一笑,蘇澈和柳永至今為止還要以草民自稱,不正是因為他們從未進過金鑾殿麼?
現在考究他們的宮廷彈奏技法,還要讓他們說出歌舞之間聯係,著實有些強人所難。
即便大祭酒在教書的時候,多多少少也會和他們說一些宮裡的事。但宮內教條千千萬,又豈是月餘時光能夠說得清道得明的?
不出意外,蘇澈和柳永再次敗下陣來。
青兒的臉色有些難看,躍鯉書院畢竟是少爺的產業。他們二人若輸的太難看,少爺想必也會不高興吧?
看見蕭辰臉上仍停留著一抹笑容,青兒自然要選擇相信他了。
接下來的幾場比試也都如出一轍。
或是因為蘇澈和柳永的見識淺薄,或是因為入學時間尚短,沒來得及研習,總歸二人沒有一道題能給出什麼正經的答案。
唯有蘇澈在書法上模仿蕭辰的草書勝過一籌,還因為不小心在宣紙上掉了一滴墨漬而無緣勝利。
“比試七科一科都沒贏,原來躍鯉學員的人都狗屁不是啊!”
正在青兒將酒遞給公子哥的時候,人群中不知哪裡冒出了這樣一句嘲諷。
“躍鯉書院的都是垃圾!”
“就這點本事還是早點把大祭酒還回來吧,彆汙了他老人家的清譽!”
一時間,辱罵聲此起彼伏,酒吧內也漸漸充斥了一股火藥的味道。
青兒本想站出來說些什麼,可還沒等她站起身。
蕭辰早已大步走到擂台中間,說了一句令全場顧客震驚的話。
“躍鯉書院願賭服輸,但,僅限於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