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接下來,你就用這麼長時間,用來殺了他?”
洛陽眯著眼睛毫無感情的問道,仿佛這十年一瞬的時間在他眼裡都是被吞下的食物殘渣,毫無可以稱道的地方。
“為什麼不呢?我要殺死那個人,這又有什麼不對呢?”
麵前的女人目光灼灼的看著洛陽,似乎期待從這個人的口中得到一些什麼,結合先前他的表現來看,這個古怪的年輕警察,至少從某種角度上來說是能理解她的,而並非身邊的這群被富裕的金子喂養的豬羊,除了在悲鳴時候嚎叫之外,剩下的所有價值僅剩無幾。
“他知道你意圖謀殺他三次,卻還放過了你,你對此有什麼想說的嗎?”
洛陽倒是沒有點評麵前這女人的手段,讓她有些大失所望,而最讓她感到恐懼的是,洛陽對這遺失的十年幾乎是隻字不提,反而一直在問她關於當初那三件事的事情。
他,察覺到什麼了嗎?
她嗤笑了一聲,說道:“殺人奪寶的冷血凶手,在生命彌留之際竟然開始扮起這種可笑的家家酒來了,簡直是讓人笑掉大牙,不,是讓人想想就想要吐出來啊……說什麼讓我放下仇恨,說什麼他什麼都不會說出去的,這怎麼可能呢?這個老家夥,從頭到尾不過隻是在作秀罷了。”
“放過我的三次謀殺,自己搬到這個當初他實行罪行的地方,給自己改了可笑的名字,最後又把自己生命中最後的一部分埋在這種地方,滿口嚷嚷著自己看到了龍,那算什麼?殺人了就是殺人了,把自己的罪過推到彆人身上,享儘了錢財帶來的榮華富貴之後,又開始扮演起一副受害者的樣子,真是矯情又幼稚的可笑啊。”
“不過我得承認他騙人有一手,說乾還真就這麼乾了,於是什麼孤苦伶仃,什麼不被世人理解,什麼記憶中無法逃掉的詛咒,什麼對殺人的懊悔,開什麼玩笑?我的父親可就是死在這個地方的啊!這座山,這片山上的樹木,一草一木,可全都看到過他的罪行,而他在這座山上蓋起了彆墅,請起了管家和傭人,這是在給我父親炫耀嗎?這是彰顯自己的權威嗎?”
她越是說,臉上的笑容就越是冷,冷的徹骨。
這世界上,哪裡來的人與人的理解,一切就是那樣。
林中雪看著麵前這個幾近陷入瘋狂的女人,又看著旁邊看到這一切臉上連個表情也未做的洛陽,不知怎麼稍微理解了一些洛陽的話。
“騙人?你是說他這一切,全都是在騙人咯?”
洛陽輕鬆的問道,臉上掛著自如的笑意,他是真的很高興,看到彆人哭,自己就想笑的那種人。
“為何不是騙人?隻是不想讓我殺死他,然後他的醜事全都暴露出來而已,把他的產業轉交給他的兒子,讓他的兒子幫他賺更多的錢,然後自己在這裡享受,頤養天年,你們不會覺得他在贖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