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我並不是說他傲慢，而是覺得……除非是小孩子才會這樣去做事情……而這背後所透露出的信息，實在是讓人覺得太可怕了。”
常樂說的雲裡霧裡，林中雪聽懂了大半，一邊點頭一邊問道：“或許是時間有限？沒來得及說清楚呢？”
“不！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常樂立刻反駁道：“你仔細想想，如果他當天晚上撥來的電話有略微的不同尋常，我早就意識到其中有不對的地方了……但是最讓人恐懼的是，他撥來電話的時候，我全然沒有在意。”
“他所說的話，和他的語氣一模一樣……那種感覺，就好像是在說一件很普通的事情而已，並不出奇，也並不值得大書特書，所以他普通的說，我普通的聽，給人這樣的感覺。”
“如果他那邊情況危急，根本沒來得及說完一些事情倒也還好了，可是他根本就是很淡定的和我說了這些之後，和我互道晚安，我掛斷了電話……”
“他表現得如同尋常一樣尋常……半點看不出身陷囹圄的味道來。”
常樂這麼一說，林中雪也意識到其中不對勁了，但是到底哪裡不對勁，她卻意識不到。
“如果說，出現在五個案發現場在牆壁上畫上六芒星留下自己的傑作的犯人，那個未知的不知道是誰的犯人之所以引起警方的注意，是因為他展現出了不同尋常的信息量的話，那麼，讓我覺得詭異的，也正是他所表現出的這股信息量。”
“憑什麼？他憑什麼知道我去的那天，洛陽所在的學校就一定會有案件發生呢？又是憑什麼，他知道洛陽一定能破獲這起案件，引起我的注意呢？這或許是我多想了，但是現實容不得人少想半分。”
“他所掌握的信息量，是不是遠遠超出了一個，身陷囹圄的刑警呢？就好像，未卜先知的神明一樣？”
當常樂幽幽的拋出這句話的時候，林中雪隻感覺空氣都凝滯了，黑暗中不可名狀不可直視的恐懼包裹著她，甚至有些虛假的味道，但是常樂正色的表情又無時不刻不提醒她這一切是真實的。
“你是說？”她話剛出口又凝結住，好似身上被冰封住了那樣，不敢說出那最可怕的揣測，也不敢如此的去質疑那樣一個人，她反駁道：“這樣是不是太武斷了點？就好像一個什麼都看不到的盲人，他摸到了大象的象鼻，給出的結論是大象就像是如同蛇一樣柔軟綿長的生物一樣？”
“這種武斷……可能會出問題的。”
她說道，常樂點點頭：“我們當然知道不能這樣妄加猜測，更何況，這位前輩他的所作所為容不得我們用心險惡的去各種質疑，僅僅憑借著這一點點線索就去否定一個人的人格，這的確是太武斷的事情……即使是麵對著這種危機，麵對上頭如此的壓力，專案組的成員仍然不敢輕易的去揣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