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動機?沒有作案條件?誰知道呢?”
洛陽卻好像顯得誌得意滿,似乎他已經掌握了大量的信息了,隻是方才明明與他一起盤問了周圍的村民,林中雪卻感覺他們沒有說什麼真正關鍵的東西。
“她這幾年都沒有出門的原因,想必你已經清楚了吧?”
洛陽問道,林中雪點點頭,這是很自然的事情。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那小黑屋裡麵有濃重的生活痕跡,誰都看得出來,那絕對不止是這幾天的生活就能殘留下來的。
還未死去的老人,以及瘋瘋癲癲的老太太,他們二人就是在那樣的環境下生活著的……
這就是她為什麼好幾年沒有出過門的原因,兩個兒子嫌棄她瘋瘋癲癲的,若是出去一定會給他們丟麵子,所以就把他們關在裡麵了。
“那麼為什麼又突然間在幾天前出來了?”
洛陽問道,林中雪皺起眉頭,試探性的問道:“因為老伴的死,讓她的精神病已經無法控製了?”
“這個可能性當然有,但是還是要著重分析她之前和之後所做的事情之間的不同。”
“我們都陷入了一個誤區,這個誤區就是錯將她之前所作所為的動機,與之後她跟我們所講述的動機放在一起了……但事實是,如果單純去分析兩次的動機,你會發現很不一樣的東西。”
洛陽的話說得雲裡霧裡,讓林中雪有些聽不明白。
“如果我們不把她看成是一個瘋子,一個隨時隨地都有可能會發神經病的病人,一個連幻想和現實都分不清楚的可憐蟲,單純把她看作是正常人,我們會怎麼分析她兩次的動機呢?”
“第一次,她的行動是,在村子裡麵十分招搖,站在自己家外巷子中間,對走過路過的每個人都講述她的瘋言瘋語,自己的男人還活著,他沒有死……”
“動機是什麼?”
洛陽問道。
“動機……瘋子的話,不需要動機,但是如果她是個正常人,做每件事情都有動機和作用,想要借此達成某種目的……”
“告訴村裡人,自己的老伴其實並沒有死?並且借助自己在村子裡麵說的那些話,形成村民間的輿論,讓自己的兩個兒子不再繼續做葬禮?”
林中雪略一思索便得出了結論,這並不難,分析一個瘋子的心裡在想些什麼,遠遠比分析一個正常人要難的多。
如果她是個正常人的話,做這種事情,能看到的也就隻有這兩種可能了……
就算她是個瘋子,說那樣的話大多數人都不會相信,但是也至少會有一些人會相信……而且她的兩個兒子很要麵子,說不定會屈服於輿論……
“沒錯!”洛陽打了個響指,繼續道:“沒有死……她當時所作所為,一切的一切,都趨向於自己的老伴並沒有死……”
“我們再仔細想想我們上門的時候,不管她當時精神狀態如何,她說了什麼?”
“她首先承認了屍體或許是由她搬上山的,其次,她把屍體搬上了山,就把屍體丟在那裡了……她在描述的是一個死人,而不是一個活人……”
“也就是說,後來她是承認自己老伴死了……在她話語裡的信息裡,這個人活著,後來又死了,這是為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