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子誰都明白了。
這世界上有些事情本身就不該發生,因此基本上沒什麼人吃飽了撐的去思考它。
好比一個終年積雪的雪山上,如果引爆一顆炸彈會怎麼樣。
不過洛陽顯然就是那種吃飽了撐的人,不久以前他還想過這種類似的問題。
首先,一切要視炸彈爆炸的威力來定,倘若是能將整個山頭炸沒的那種威力,雪山上經年不化的,堆積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雪,並不比岩石堅硬多少,很容易鬆動滑落,整體崩塌。
其次,爆炸產生的熱浪和振動,雪的結構並不穩固,比起堅固的岩石不知道鬆多少,一般這樣的雪山,因為沒有人來的緣故,所以它的危險被人們忘記了。
可事實上是,在地處雪層鬆動的地方,隻需要張開雙臂大吼一聲,也能讓那些經年的比人年紀還要大的雪層崩塌。
不親眼目睹,就意識不到這玩意兒為何會被稱之為災難,當腳下那些和地麵一樣堅硬的雪逐漸龜裂,由大即小,碎成一塊一塊的,腳下連個安穩站住的地方也沒有,雪就像是浪花一樣將人裹挾著衝下去。
巨大的力道讓人根本難以動彈,哪怕你再怎麼樣,是何等的人物,在這樣龐大的數量和質量麵前,也不得不感歎自己的渺小。
超過三米以上的雪浪,遠遠要比迎麵打來的大浪還要可怕,雪嚴格意義上來說是固體,被埋沒比海水還要可怕。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當麵前的漆黑被挖開一些的時候,洛陽睜開眼睛,看到是林中雪兩隻玉手指甲都批了,血將自己身邊的雪也染紅了,看起來她也受了些傷,可即使是如此,當洛陽被她挖出來的瞬間,她還是朝著洛陽微笑了。
那笑容實在是太過於耀眼,飽含著太過強烈的能量密度,以至於一瞬間洛陽還沒有感受到來自身體的感受,迎麵而來的就是一種被救贖的感覺。
她,為什麼這麼開心?
明明是救了彆人,卻好像比自己得救還要開心。
臉上掛滿了仍能看見的淚痕,周圍除去她再也沒有一個人。
洛陽一時有些恍然。
起身之後才發現身體很不適,有一種剛剛拿回身體的感覺,仿佛先前靈魂已經出竅,路走的有些不平穩,甚至是一瘸一拐的,對於身體的每個部位都有種初次掌控的生疏感,腳踩在地上好像不是自己的,喉嚨深處傳來想要吐的衝動,腹部裡內臟好像都在發燒,甚至伴隨著無意識的抽/動。
身上的皮膚感覺有種灼燒感,風吹著雪像是沙粒一樣打在上麵,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顆粒感,整個身上的皮膚全是通紅的,感官變得特彆的敏感,隻是微不可查的浮動,都能感覺得到。
他知道,這是由於被埋到了雪裡麵,那誇張的難以想象的壓力分攤到全身,他的身體因為承受了過於大的壓力而產生不適,不過就目前看起來,應該還沒有太大的問題。
因為如果壓力足夠大,他不會醒來,腹部內的灼燒感也隻是小問題而已,犯不上內出血,不然他不可能睜眼看世界。
起身晃悠了幾下,他走到了林中雪跟前,看到她那張精致的臉不顧形象的堆在一起,浮出燦爛到讓人難以置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