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到黃昏閉市,劉斬仍然沒等到有人領賞,其間虎郎君倒來過幾次。
那家夥耀武揚威地扛著狼牙棒,在牆邊遊走,然後又朝著圖畫猛然吐了口唾沫,那些手下哈哈狂笑,路人紛紛側目而行。
望著那濁黃口涎緩緩流下圖畫,劉斬心頭有股火焰奔突,總有一日,我會將你打到滿地找牙!
但是劉斬很快又想明白了,跟這種小人計較什麼?眼下要緊的是彩鳳!虎巢才是他的目標!
虎郎君最後一次來時,已經喝得醉醺醺了,此時距離閉市還有一柱香功夫,街邊店鋪紛紛上板,攤販也開始收拾家當。
虎郎君是一個人來的,他沒有帶狼牙棒,跌跌撞撞地走到圖畫前,笑嘻嘻地扶牆道:“小子!你怎麼不找公孫大娘保護你啊?你特麼是在女人褲襠裡活的麼?哈哈哈!”
說完,那廝竟然解開褲子,打著酒嗝,對著牆根撒尿!
劉斬沒有說話,但心頭那火焰卻越來越烈!實在忍受不住!
劉斬四顧,發現周圍人都在忙著收攤,於是悄然走向虎郎君,準備撥刀割他腿筋,那地方是筋脈要害,割斷即成廢人!
經過多次對屍體解剖,劉斬對人體已經了然於胸,雖然武藝不精,但對付一個酒徒還是沒問題!
剛要撥刀,突然身邊有人叫了一聲,轉頭一看,一個頭發雪白的老太婆跌倒在地!滿臉痛苦!
劉斬連忙走上前,彎腰將老太婆扶起,老太婆身上有股怪異的香味,有點像彩鳳那種香!
但劉斬來不及想這些,趕緊把老太婆扶到攤位前,坐在木凳上,老板也是熱心腸,飛快給老太婆要來熱水。
老太婆眼瞳溫暖地望著劉斬:“你是個好孩子!上天會保佑你的!”
劉斬伸手摸了些碎銀兩,塞給老太婆:“婆婆,你年老體弱,摔這一跤恐傷骨殖,你趕緊找個醫生看看!”
老太婆感動得熱淚盈眶:“好人呐好人!”
就在此時,虎郎君突然衝過來,一把將老太婆手裡銀兩搶走,罵罵咧咧,醉醺醺地撞了一下劉斬,然後跌跌撞撞離開了!
劉斬怒火中燒,全身顫抖,正要和他理論,沒想到那老太婆一把抓住他的手,頻頻搖頭,示意他不要亂來。
劉斬隻好罷了,沒想到自己竟然被宵小多次淩辱!要不是為了大計,他絕不放過這種小人!
劉斬搜了搜身上,準備再給太婆些銀兩,可沒想到自己腰包竟然空了!
之前他還帶了父親的俸銀票,沒想到銀票也不見了!難道被虎郎君偷了!
他趕緊摸胸口,那裡的物事可比銀票重要一萬倍!
幸好那玩意還在!
劉斬如釋重負,長長出了口氣!
老太婆起身要走,劉斬隻好送她走了一段路,那老板看得感慨唏噓,覺得劉斬是個好人!
他甚至要還給劉斬銀子,但劉斬執意不要!
黃昏已至,西市店鋪紛紛關閉。
街道邊隻有那那些攤販占位留下的小木車和大傘。
四處空空蕩蕩,隻有地上幾片落葉隨風飛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