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隻顧打砸,未曾搶取分毫。”
秦川皺眉,今日早些不還好好的,怎麼他們前腳剛出西市,鋪子就遭此匪事。隻打人不搶財物,如此奇葩,隻能說明對方目的單純,就是不想讓雲家好過。
“這西市乃是官家所辦,哪能容人當街行凶,除非…有意包容指使。”
“錦兒亦是如此猜測。”雲老爺子點頭。
眾人目光轉向坐於身旁的雲錦兒,後者目露沉思之意,似在回想。
“我曾見王野於那西市之外樓閣中與人交談…隔得遠,那人又隻顧低頭啃食盤中之物…但觀其形態,應該是那地痞狗二!”
秦川聞言,像是印證了某種猜測。
“匪人可曾持有凶器?”
地上呲牙咧嘴的二人稍加思索,異口同聲。
“匪人以布條包裹,不過修長勻稱,應是竹杖!”
“那就沒錯了,不出所料,就是那王野驅使所致。”
秦川也想不通,這王野堂堂縣吏之子,為何就是要和一幫地痞流氓混在一起。之所以如此猜測,自然是因為狗二那群人時常持一根竹杖,和雲家有梁子的也就是那些人。
至於為何這幫人能順利進入西市之內鬨事,自然也是王野的功勞,王野出手,管轄市的小官哪敢違抗。
這王野還真是不放棄,搞起了這般小動作。
“哼!又是這王野。”
雲老爺子怒聲而斥,眼中有無法遏製的怒火浮上。
“扶下去歇息,好生休養。”
“你等功臣,老夫自會為你二人討回公道。”
如此,二人在家丁的攙扶之下離場。
“秦川,你可有解決之法?”雲老爺的目光轉移到秦川身上。
“那王野既隻能出此下策,說明也有所顧忌,咱雲家若隻是商賈出生,恐難讓這王縣吏如此忌憚吧。”
老爺子點了點頭,又搖頭。
秦川知道,這估計是老爺子不願提到明麵上的。也就是說,雲家的依仗並非牢靠,王家這般試探,也是想看看那人的反應。老爺子不說,秦川也猜到了三分。王承兮是這豐縣一把手,那能讓王承兮忌憚的隻能是官居高位的郡一級人物。至於是何原因若即若離,秦川就不清楚了。
這般燒腦的權勢之爭,要秦川是個小白也就罷了,可惜他前世看過無數鉤心鬥角的權臣之爭,也算身經百戰。
“咱們當以雷霆出擊。”
“如何來辦?”雲老爺子神色之中,有幾分詫異。
“明日上縣衙,擊鼓鳴冤!”
“擊鼓?”雲老爺子喃喃。
秦川見此神色,不由心中一驚,莫非這大秦並無擊鼓鳴冤一說?好像確實應是後漢才興…連忙解釋一番。
“正是擊鼓。以鼓聲將百姓引至縣衙堂前,訴清昨日西市之亂。”
“要是那王承兮秉公執法也就罷了,無論結果如何,此舉皆會傳喚涉事之人,如此一來便可當堂對證。如有包庇之意,這豐縣百姓可不答應。”
雲老爺子沉思片刻,心中對秦川的想法權衡一番。
按照他的想法,這種流氓行為防不勝防,也就是私下解決。做好防備,下一次匪徒再上門之時來一個迎頭痛擊。此舉保守,不會導致意料之外的後果,但如此一來別人自會再想法子。
“妙哉!如此一來,就算王承兮也需三思。”
“就依此妙計!”
雲老爺子不得不讚歎秦川心思巧妙,若是以他保守之法,隻會思慮如何防範之此事再現,從未想過從發難之人處下手。
兩位管事瞪大眼睛,看向秦川眼神也是變得頗為古怪。
秦川的這一手棋看起來理所應當,但放在他們手中卻從未想過。畢竟民不與官鬥鬥心思早已固化其心,哪裡生得起與縣老爺對抗的心理。
雲錦兒在一旁,聽得美眸之中異彩連連,但不知為何,總覺得這些個操作有些出戲之感……
“可是,若狗二死不承認,如何是好?”
雲錦兒的脆生生的聲音在堂屋中回蕩,顯然她還是有些不放心。
秦川嘴唇微揚,看著堂屋之外並沒有的月亮,神色傲然。
不知哪裡來的王八之氣,惹得眾人呼吸微屏……
“無需他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