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秦川送醜兒回閭左巷。
夜色之下,叔侄二人走路都有些飄飄然…三分酒意作祟,更多的實在是那種被人追捧著的該死感覺,太過腐蝕人心。
爽,是真的爽。
嘴,也是真的軟。
雲府的子弟,算是徹底將秦川最近幾次的極限運作都翻了個遍。但凡有一處疑問都會提出來,恭請姑爺解惑。醜兒成了他們討論的對象,畢竟得力助手的思維活絡。那些晦澀的理論翻譯得通俗易懂,可以免去他們不少的沉思。
如此一來,慶功宴不如說是秦川的個人腦洞秀。
這種個人崇拜的風氣,秦川深知其中不好,但耐不住就是爽。
醜兒的確是深得秦川喜愛,小小年紀就懂得琢磨人心。對於這個叔叔的癖好,他深知自己該乾什麼,往死裡吹就好。
雲錦兒走在他叔侄兒人之後,直翻白眼。
商業互吹都趕不上他二人的客套——鼓吹也就罷了,偏偏二人你來我往說得有根有據,如何凶險,如何布局,旁人聽來真像那麼回事。
一路談得暢快,對時間也就沒什麼感知了。
送醜兒回了屋,臨走之時特地跟兄弟誇讚一番,這孩子不錯,好生培養。
叔侄二人古怪,讓身為兄弟的文俗摸不著頭腦,連連應聲,顯然還不知道醜兒今日的風光。
…
晚風拂在秦川的麵頰之上,摻雜著些許雲錦兒的淡淡柔香。
秦川貪婪地吸過一大口,微笑看著眼前的人兒:
“應該可以安寧一陣了。”
雲錦兒不置可否,輕輕點頭。
秦川上前,紳士般輕輕低頭躬身,伸出修長健美的手臂,作勢邀請。
這家夥是膨脹過頭了?還是準備借著三分酒意,欲行不軌…
見雲錦兒遲遲沒有動作,秦川微微抬起頭來,在雲錦兒慌亂的神色中拉起玉手指向了漆黑的夜空。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奇怪?”
秦川的聲音充滿磁性,微醺之意下麵龐微微泛紅,月色之下棱角分明。
就顏值而言,也是足夠的清秀俊朗。
被其一把拉到懷裡,雲錦兒隻覺得男性的氣息撲麵而來。
態度強硬,動作輕柔,這些詞組合在一起,雲錦兒生不起抗拒之意。
隻覺得自己滿身的力氣,被這一刻的酸軟全都繳了去。
“你看。”
沒等懷中的少女回答,抓起玉手輕輕捏在手心之中,高高抬起,所指之處有一顆明亮的星辰。
“那顆星星,是我辨別方向的準星。”
“它叫北極星”
“我不知道我從哪裡來,但隻要能看到它,我就知道家的方向。”
“所以我還在這片土地上,隻是時光輪轉,我迷失在了這片土地的異鄉。”
秦川聲音輕柔,不知道是酒意使然,還是發自心底,自顧地向少女訴說著那些一直隱沒心底的話語。
來這裡稀裡糊塗地過了兩年,不久前又稀裡糊塗地娶了嬌妻。總覺得沒活明白,卻又井井有條。這番說出來,秦川隻覺得好受多了,雲錦兒估計隻會覺得莫名其妙吧。
隻是片刻,秦川放下雲錦兒的手,不著痕跡地退開半步,朝著雲府的方向踏出。
雲錦兒的玉手很是軟,就如同其名,雲朵一般…
沒有挨揍,讓秦川暗暗竊喜,有種流氓好不容易揩了油一般的欣喜之意。
匆匆踏出,主要是為了防止表情有所紕漏,免得招致一番皮肉之苦。
自古套路得人心,秦川不覺得自己突然的深情有什麼不妥,卻不知在雲錦兒心中又是另一番景象。
秦川突然的深情告白,印證了雲錦兒的猜測。
主動坦白?這麼誠實,不像是秦川平日的作風。
難道他發現了什麼?!雲錦兒蹙眉。
可是…可是她還沒準備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