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殺人又誅心,以後王家如何抬得起頭來。
完了,今日之後的王家…算是完了。
秦川再次踏出,朝著王府之外而去。
這一次沒有誰上前,敢出手阻攔。而王承兮胸口的最後一口氣,仿佛都在這一瞬間被抽走。
也隻有此時,他才微微懷疑了自己的行事之道。他一人的堅毅根本無法讓王府繼續佇立。日日欺壓百姓,自以為威懾八方,卻不知不覺讓王府都成了以他為核心的軟腳蟹。他一倒,就沒有能擔起王府的後輩。
除了王野,他的子嗣都站得老遠,這樣的事,他們有心無力…看起來最是廢物的兒子,反倒是唯一站出來的一位。在後輩這一塊,他王承兮承認自己輸得很慘。
奉天老賊,就算走了,也不讓他省心呢…
王府外,雲府的家丁都聚集在此。
姑爺小姐深陷王府,他們卻隻能始終恪守本分。
“姑…”
家丁們上前,正欲呼喊。
為什麼弟兄們都在這?秦川壓下心中疑惑,示意噤聲。
轉身,將欲跟來的侍衛喝止:
“王府的朋友,你們就別相送了。要是踏出一步,那別怪我手下無情!”
要是讓這群人跟著回雲府,那他們穿這一身的夜行衣有什麼意義。
秦川全程都壓低聲音,他相信除了豆祥和雲奉天,還沒有別人意識到他們的身份。
這樣的保密,很有必要。
…
一行人繞來繞去,在確認無人跟隨之下,這才回了雲府。
守家的弟兄們接應,快速將府門緊緊關閉後大夥都感覺鬆了口氣。
“小姐、姑爺神勇。”
“看來我們在王府外的擔心是多餘了。”
家丁們喜笑顏開,二人平安歸來就是最大的幸運。
秦川將王承兮捆綁好丟在一旁,忽略這群家夥的馬屁:
“你們不是應該在侍衛房嗎,怎麼都在王府外?”
“豆祥說行動取消,隻需要在王府外接應。”
秦川聞言,回頭看了看雲錦兒拖了一路而來,死狗一般丟在一旁的豆祥。
“他就王府的細作,刺殺爹的元凶。”
家丁們聞言,一個個微微呆滯,而後轉變為怒色。
“豆祥?!”
“難道是這狗東西謊報姑爺的命令,讓我們原地等待?”
“該死!害小姐姑爺孤身應敵!”
“媽的,白瞎了共事這幾年,原來是細作。”
一個個湊到小姐身旁,對著地上的小胖子怒罵。
光是罵還不夠,羊駝一般噴了不少濃痰。
更有甚者,上去踢了幾腳。
雲錦兒靜靜地看著這樣一群有血有肉的家仆,並未阻止。他們都是老爺一手培養的臂膀,此刻算是由心而發。
在豆祥這邊宣泄夠了,此刻府內燈火照耀,家丁們才看清秦川手中所提之人。
“縣太爺!”
家丁們先是惶恐,而後是震驚。
此刻暗紅血漬凝固,披頭散發的老家夥,在燈火之下勉強能夠辨認。
姑爺…咱家姑爺一手把豐城的縣太爺攥在手裡,提了兩條街遠!
豐城人人稱尊的縣太爺,如此模樣實在太過勁爆。
“姑爺,這就是背後謀害老爺的凶手?”
“對,就是這豐城的縣太爺。”
雲錦兒淡淡開口,寒意透骨。
“呸,狗官!”
家丁們出奇的並未因為其縣太爺的身份而顧及,管你縣爺也好平民也罷,行傷天害命之事就不成,更何況害的還是自家老爺。
一人一口唾沫,將這縣太爺的臉麵生生淹沒。
同時感歎自家小姐姑爺,真是彪悍到了極致。
二人深入王府,直取縣太爺,這放在何處,都是相當炸裂的操作。
從家丁們的話中,秦川大概還原了事情經過。
豆祥能搞來王府布局並不奇怪,其本就是王府之人。昨日的計劃,王承兮提前知曉,準備將計就計給他來個甕中捉鱉,可惜罐子不結實被自家這夫妻檔連鍋端。
至於派去侍衛房製造騷亂的家丁,被豆祥以秦川之名截下。這樣一來侍衛房的人就可以傾巢而出,將秦川二人團團包圍。心思倒是巧妙,可惜反倒阻礙了侍衛中的弓箭手發力。再加上以王承兮作為威脅,這才得以抽身,要不秦川還真無法保證能全身而退。
秦川皺眉,因為這豆祥臨陣叛亂,小命差點丟在那王府。
看來以後還得多準備一些防身的器具才有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