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這地十兩銀子一畝,絕對是虧了。
可奈何這鹽堿地,原本就是個人見人厭的東西。
好不容易有了出手的機會,要是錯過了,怕是真的會爛在手裡。
況且,他這邊可是有近三百畝的土地,算下來,至少也有三千兩進賬了。
這也算是一筆不菲的收入了!
張天德裝作一臉肉疼的模樣,一咬牙說道:
“好吧!我看公子也是個痛快人,既如此,便賣與公子了!”
“隻是不知道公子是交現銀呢,還是用銀票?”
“你在這邊等著,我一會自然會來找你!”
楚天行丟下一句話,便鑽上了馬車。
張天德站在一邊,討好地點了點頭。
直到馬車在視線中消失,張天德終於忍不住,大笑起來。
“嘿嘿,有了這筆收入,我在少爺那邊自然是又立了一功!這傻小子,可真是我老張的福星啊!”
……
馬車上,楚天行在閉目眼神,冬兒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少爺,那鹽堿地可不能種莊稼啊!你……”
冬兒急得臉色通紅,就算那土地十兩一畝,可是算下來的總價也達到了恐怖的三千兩。
這個數目即便對於白家來說,也是一筆不小的開銷呢。
塵少爺到底想做什麼呢?
楚天行沒有回答,隻是淡淡笑了笑,給了女孩一個安心的眼神。
沒過多久,馬車在一家商行門口停了下來。一個尖嘴猴腮的家夥早早地等在旁邊。
之前在車上,冬兒已經給他介紹過這邊的情況。
這人喚作何九,是這間商行的掌櫃,也是王卻德的心腹。
“楚少,早就聽說您要過來,咱都在這裡等您很久了!”
何九一臉熱情地將楚天行往裡麵請,眼中隱約露出了一抹不甘和鄙夷之色。
他起早貪黑,為白家做牛做馬,彆看現在成了一個掌櫃,說到底仍不過是一介家奴罷了。
而這小子不過是攀上了大小姐的高枝,就能騎在老子頭上作威作福,老天爺真是不開眼啊!
一想到自己若乾年的心血就要交到眼前這個廢物手裡,何九就有些怨恨。
不過心裡想歸想,表麵上的功夫還是要做的。
“楚少快進,這裡有上等香茶等您品嘗,您……”
然而,還沒等何九把話說完,就被楚天行打斷道:
“好了,先彆說那麼多,櫃台上有多少錢,全給我拿出來!”
“啊?”
聽到這句話,何九目瞪口呆地愣在了原地。
“這人咋不按套路出牌啊!”
不是應該先來查賬,又或者開始訓話嗎?
咋一上來,直接張嘴要錢呢?
何九頭頂冒出一片問號。
今早之前,他已經接到了王卻德的指示,隻等這楚天行一來,便開始安排。
光是賬本進貨單之類的東西,他就準備了幾大箱,還在夥計裡麵,安插好了親信。
一旦楚天行開口,搗亂,起哄的事情,是免不了的。
為的就是給這小子一個下馬威。
可誰能想到,對方居然一上來就張嘴要錢。
他何九在這行當摸爬滾打十幾年,還從未見過這樣的情況。
這裡麵莫非有什麼玄機?
“不知楚少要這銀子,是做什麼?”何九不動聲色地問道。
“自然是買地了!”
楚天行翹著二郎腿,說得理直氣壯。
冬兒在一邊捏著肩膀,眉宇間卻帶著一抹淡淡的憂慮。
老爺讓少爺管理這鋪子,既是為了磨煉,自然也有著考校的意思。
如果少爺做不出成績,那在老爺心中的地位勢必不保。
到時候,大小姐那邊恐怕也會對少爺更不滿意吧。
這可如何是好呢?
小丫頭低著頭,急得眼眶都紅了。
“買地?”
何九臉上有些訝異。
“不知道是哪裡的地盤?要不小的陪您一起看看?”
買地可不是小事。
這楚天行既然敢開口,肯定是發現了什麼。
畢竟這位可是連王少都有些顧忌的存在。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