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沒有關係!”馮楠的鬼魂一聲怒吼,震得我耳膜生疼,險些昏了過去。
“就是因為你不批準我換工作,不批準我換部門,我每天..每天...被這個禽獸欺負...”馮楠的鬼魂越說越可憐,越說越委屈,居然哭了。
“這個禽獸”指的自然是張遼了,我回過頭一看,隻見張遼滿臉羞愧的蜷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
聯想起昨天我和沈一涵去放他的時候,他那雙色咪咪的眼睛盯著沈一涵的樣子,就讓我氣不打一處來,怒不可遏,過去就是一巴掌,出人意料的是,張遼居然沒有躲避,被我“啪”的一下打在臉上。
沈一涵本來最怕鬼,但是看著馮楠的鬼魂楚楚可憐的樣子,不禁心生惻隱,試探著說道:“他、他都怎麼欺負你了?”
“我們家裡在貧困山區,那裡貧窮落後,重男輕女,從小我就不受待見,父母不願意給我掏學費,我就去求老師和校長,說是校長,其實那個學校隻有兩個人,一個老師,一個校長,校長還負責村裡的財仕工作,見我可憐,就讓我在一邊旁聽。就這樣,我斷斷續續的念完了小學,長到了十八歲。”
廖金嬌輕聲嘀咕道:“小學畢業就十八歲了...這也太...”
馮楠的鬼魂歎了口氣,苦笑道:“你們城裡人不知道我們的苦,村子裡隻有兩個班,幾歲的孩子都有。我長到十八歲,父母覺得我長得漂亮...”說到這裡,馮楠的鬼魂臉上一紅,接著眼神突然淒厲起來,咬著牙說道“要把我嫁給我隔壁村的劉瘸子,劉瘸子已經六十多歲了,據說以前買過一個媳婦,是啞巴...”
我和沈一涵等人對視一眼,心中都是一個想法:在這個物質文明極大充裕的年代,居然還有人買媳婦。更匪夷所思的是買的還是聾啞人。我們生活在大城市,走在在燈紅酒綠的接頭,看著琳琅滿目的商品,哪裡能想到遙遠的鄉村有多偏僻,那裡的人生活是怎樣的。遠了不說,我們前一段時間和沈一涵、廖金嬌去黃郎山,就是個貧窮落後的山村,但總算民風淳樸。聽馮楠這麼說,才知道她們家的情況要更糟糕。
中國不是隻有高樓大廈,不是隻有北京上海,不是隻有天安門,徐家彙,更多的是貧窮閉塞的鄉村。
貧窮不可怕,可怕的是世世代代的窮苦,讓那裡的人喪失了一些為人的基本準則。貧窮所限製的不僅僅是某一地區的經濟,還有那裡的眼界和思想。所謂“窮山惡水,刁民潑婦”,不是沒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