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堯則置身於人群之中，享受這些太監的吹捧，心裡都不禁有些飄飄然了。
按照他原本的想法，應該好好捉弄福公公一番，出了這三年來的怨氣。
可經曆了今早朝堂一事之後，他改變了主意。
要好好利用這福公公一番才行！
“既如此，你跟我來。”
福公公雖然心裡頭極其不情願，但還是跟在何堯身後走進屋內。
關上門窗，確定無人之後，何堯淡定地坐在椅子上，說道：
“福公公，說吧，我應該怎麼處置你。”
“這三年來你可沒少讓我吃苦頭啊！”
“何大人，這些年是我對不起你，不過如果大人也是咱東廠二把手，還望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我吧！”
何堯沉默片刻，冷冷說道：
“我饒了你，江大人可未必原諒你。”
“江大人？哪個江大人？”
“咱大商王朝有幾個江大人？”
福公公稍作思量便瞬間明白是誰，疑惑道：
“我與江大人無冤無仇，江大人怎會害我？”
“無冤無仇？嗬嗬，今早江大人讓你選幾個替死鬼，你給忘了？”
聽到這番話，福公公也有些站不住了。
臉上流露出些許恐慌，而後又鎮定下來，搖頭道：
“何大人，您在說什麼？什麼替死鬼，我不知道。”
“昨夜刺客闖進永德宮，事後江大人查出來是從玄武門闖入，今早朝會之上，為了向陛下示威，展示自己的權利，江大人特意找了替死鬼，以此來試探陛下的底線。”
“沒說錯的話，這些替死鬼都是你找的吧？福公公！”
早朝之時，江敬故意拿沒有字的信件，以及當朝殺人，說到底都是在試探殷鴻羲的底線，以及向當朝大臣展示他的權利，以此來獲得更多的支持！
江敬身為先帝留下的輔政大臣，權利滔天，功高震主。
哪怕是他現在造反，也不是什麼稀奇事。
而小天子昨夜根本沒有去過玄武門，他去的是與玄武門相對立的朱雀門，八竿子都打不到！
那就隻有一個可能，這些下人都是被陷害的，或者說是替死鬼！
因此，何堯確信小天子一定是被東廠某個管事的拉出去替死的，不過他並不知道是福公公所為，隻是早上看見他被江敬叫去，有所猜測罷了。
直到方才何堯試探之時，福公公的神情已經出賣了他。
果不其然，聽何堯說的有理有據，福公公頓時就有些慌了，冷汗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我，我，我不知道……”
啪！
何堯猛地一拍桌子，怒道：
“大膽！你可知欺君，乃是死罪！”
“若不是陛下有了確鑿證據，你以為我會來找你？”
“再說了，江敬能讓你找人替死，也能讓你替他死！一旦敗露，為了自己安全，你以為他會放過你嗎？到時候恐怕就是殺人滅口了！”
“想死想活，你自己掂量掂量！”
說完，何堯拂了拂衣袖，起身欲去。
此刻，福公公徹底慌了！
從何堯的表現來看，陛下似乎真的發現了一般，否則怎會一上來就問替死的事情呢？
畢竟何堯常年侍奉德妃，而德妃又是陛下最親近的人，再加上今天何堯又被陛下親自封為東廠副總管，跟陛下更加親近了幾分。
種種跡象表明，陛下真的知道替死鬼的事情了！
而福公公也是了解江敬的性格，若是出了事，他絕對會毫不猶豫地除掉自己！
生還是死，都在他一念之間！
要不賭一把，說不定是假的？
可萬一是真的，那豈不是必死無疑！
福公公慫了，他不敢賭！
“等等！何大人，我想活，我想活啊！”
“你彆告訴陛下，你幫幫我，我什麼都告訴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