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邸用餐後,何堯掃了一眼這才發現少了個人,問道:
“對了,楊洳呢?那小妮子怎麼沒過來吃飯?”
“夫君,通文館涉嫌與叛賊勾結,已經被查封了,楊洳畢竟也在那裡學了幾年,心裡有些感情割舍不下來,去看了一下。”
何堯認同地點了點頭。
“嗯,有些感情是正常的,不過她放心,這件事六扇門會查清楚,不會牽連無關之人。”
“三大書院的書籍也不會破壞,統一交由史官管理。”
“嗯,妾身在此替小妹謝過夫君了。”楊楠行了個禮。
“你的妹妹也是我小姨子,都是一家人,不必如此見外。”
“對了阿姬,之前從石川縣帶回來的小女孩,現在她怎麼樣了?”
“一切無礙,有婢女負責照顧,還專門找了個識字的下人教她認字,學的很快。”
“不過,她有時會說些夢話,大多都是關於她父親的,含糊不清。”
“有時她清醒的時候還會吹脖子上掛的笛子,可能是想父親了吧!”
這一點阿姬倒是可以切身體會。
她從小便與父親分開,腦海裡還有些父親的印象,但長大後也多少有些模糊。
儘管阿姬從來不說,也沒有展現過柔弱方麵,但有時候睹物思情,也會不自覺地想起父親,心情難受複雜,難以言表。
“老爺爺臨終前將她托付給我,我也不能不管不顧,正好現在閒來無事,去看看那小女孩吧!”
二女跟著何堯一路來到林清居住的房間。
雖然不算豪華,但處於宅子的正中間,離楊楠和阿姬的房間也近,方便照顧。
房門沒鎖,正當何堯準備進屋的時候,一道悠揚的笛聲突然傳了出來。
何堯以及二女沒有立即跨入,待笛聲結束後方才走了進去。
“好,這笛聲稚嫩柔和,獨具魅力,是小清吹的嗎?”
小清驕傲地抬起頭來,欣喜的表情溢於言表:“大哥哥!”
“是我吹的,大哥哥還想聽嗎?”
“你吹我就聽,嘿嘿!”
“好,那大哥哥坐下,我吹給大哥哥聽!”
說著,小清還搬了三個凳子過來,隻不過以她的個頭搬起來有些吃力。
待三人都坐下後,小清一連又吹了四五首曲子。
大多都是比較豪邁奔放的民間曲調,不過用這個特殊的小笛子吹出來卻沒有那種氣吞山河氣勢。
有一首何堯沒聽過,阿姬楊楠也沒有聽過,似乎不是尋常歌謠。
“小清,這首曲子是誰教你的?我好像都沒聽過。”
“這是我爹爹教我的,他說這是一首隻有我和他兩個人會唱的曲子,以後不管我跑到哪裡,隻要吹了這首曲子他都會出現的!”
“我每天都會吹幾遍,這樣哪天爹爹聽見了,就知道是我了!”
聽到這天真單純的聲音,何堯的心裡頭微微觸動。
阿姬與她倒是有些相似經曆,眼睛飽含熱淚。
何堯上前摸了摸林清的腦袋,安慰道:“大哥哥會幫你找父親的,好不好?”
“可是,大哥哥明明知道的,父親已經死了。”
何堯頓時哽咽,不知該如何作答。
阿姬擠出一絲笑容,回道:“你聽誰說你父親死了?”
“你沒有親眼見到,又怎會知道你父親死了呢?”
“姐姐的父親很小的時候也丟了,姐姐跟你一起找父親,在沒有親眼見到之前,誰也不能說父親死了,好不好?”
“嗯,好!”小清狠狠地點了點頭。
阿姬難以掩飾內心的激動,渾身顫抖,將林清一把擁入懷中。
二人相擁而泣。
見此情形,楊楠也忍不住哭了起來,何堯雖然沒有那麼多愁善感,但眼裡也進了些沙子。
正當何堯準備起身離開的時候,無意間瞥見了林清脖子上的一處奇特胎記。
隻是一個胎記罷了,何堯也沒多想,也沒有打擾阿姬與小清,獨自離開了房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