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州刺史派了二十四位女子入宮供挑選。
這二十四人無論是容貌還是禮儀都不算頂尖,中規中矩罷了。
不過該走的流程還是要的,何堯也拿起畫冊對應地看了介紹,但看完二十四幅後卻還有一副。
最後一副上畫的依舊是一位女子,隻不過不同以往的正臉,而是一副側顏。
女子清新灑脫,不知是什麼顏色的綾羅綢緞纏繞腰間隨風飄揚,印在臉上的笑容自信大雅,靠在石碑前對月飲酒。
哪裡是什麼大家閨秀?說直白一點倒像是個江湖俠士。
但該說不說,這幅清秀樣實屬罕見,讓人一眼就被吸引過去,隻不過這畫中女子辮子紮了起來,額頭前還有兩撇長發隨風擺動。
再加上她腰間明光蹭亮的寶刀,讓何堯不得不懷疑這到底是男人還是女人。
說是女人,的確是有幾分女人相,清秀的很,放在這段時間各地州府送來的秀女裡也是頂尖之姿。
但若說是男人也未嘗不可,畢竟古代鮮有如此瀟灑的女人,再配上那頗像男人的裝扮以及寶刀,隻說是個清秀男子也有人信。
“楚尚儀,這人是男是女?你看得出來嗎?”
楚尚儀聞言湊了過來,因為何堯是太監身份,她也沒有太過顧忌,眼睛都快湊到畫上去了。
站在身後的何堯不禁朝著這個宮內美人多打量了幾眼。
前凸後翹,薄唇束腰,體態不算豐滿反而極其纖瘦,放在何堯眼裡絕對是個不可多得的美人。
何堯忍不住伸手拍了拍楚尚儀的翹臀,調侃道:
“楚尚儀正值芳年,為何不去試試選個秀女?”
楚尚儀先是一驚,但回頭見到是何堯後不敢生氣,賠笑道:
“何大人莫要笑話我了,我隻是一介民女,如何與這些大家閨秀相比?”
“怎麼不可比?我倒是覺得你很不錯,無論是禮儀還是姿色,哪一點都是上上乘啊!”
楚尚儀無奈苦笑,全當是何堯在安慰她沒有放在心上,起身說道:
“大人,畫上寫了名字,冉芸芸,聽名字應該是個女子。”
“況且這是推舉秀女的畫冊,就是給那許州刺史十個膽子,也不敢將一個男人推上來啊。”
何堯深以為是地點了點頭,疑惑道:
“不過既然是許州刺史推舉的秀女,為何沒有與這三位一同入帝都?隻是送了個畫冊過來呢?”
“大人有所不知,大商王朝地域遼闊,有時候一些偏遠山野也會出現幾個堪比天仙的美人。”
“有可能是這些女子不想入宮,也有可能是其他苦楚不願當皇妃,這些地方官卻又想拍馬屁,就將她們的畫送到帝都。”
“隻要陛下看上了,到時候哪裡還管這些女子有什麼苦楚?聖命豈敢不聽?哪怕是有天大的內情,聖命一到照樣得入宮。”
的確,普天之下倒也不是所有女人都貪圖名利,也有不少癡情少女。
何堯聽後倒是有些可憐這些美人了,完全沒有自己做主的權利。
但可憐歸可憐,何堯管不到,還是得把本職工作做好才是。
“這幅畫我回頭送給陛下看吧,到時候讓陛下決定。”
“嗯,如此最好。”
臨走時,何堯突然回頭說道:“尚儀大人,剛剛我說的話可不是什麼奉承。”
“如果你想選秀女的話可以知會一聲,說不定我還能照顧一下呢,到時候你若是選上了,可彆忘了我的功勞。”
“公公說笑了。”楚尚儀半蹲身子施了個禮。
何堯也不是非要讓她選秀女不可,隻是打趣一下,沒有過多勸說。
離開尚儀局後,何堯沒有第一時間去找殷鴻羲,選秀女的時間還長,過段時間估計還有畫冊送來,到時候一並送去。
想起來也有段時日沒有探望盲大師了,離開皇宮後何堯又馬不停蹄地趕到貧民窟。
貧民窟還隻是以前的說法,現在帝都少有吃不起飯住不起房的貧民,不過那間小破屋依舊還在,蒙著眼罩的老頭也還在門口磨藥。
何堯連忙跑了過去,興奮道:“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