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泥土的潮濕混合著腐屍的味道直衝鼻尖。
也不知道這長毛哪裡來的力氣，死死掐著我的脖頸，讓我根本發不出丁點聲音。
長毛隻有眼白，臉上紫色的青筋隆起，我被死死掐著脖頸，隻能被迫張大了嘴巴。
“喝！喝！喝下去！”
長毛舉著碗想要將泥土碎牙倒進我嘴中，我發不出聲音，隻能死命往前推。
我這才剛剛睡醒，又是靠著樹的這個姿勢，身體根本用不上力氣。
雖然我不知道這碎牙倒進我嘴裡會發生什麼，但我知道這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
長毛力氣很大，我感到雙臂開始酸痛，漸漸有些抵抗不住。
窒息感越發的強烈，連意識都開始逐漸模糊。
周圍眾人全都沉睡，根本沒人發現什麼不對勁。
就在我都快要放棄抵抗的時候，突然耳邊響起一聲炸雷般的怒吼。
“奶奶的，老子早就看出來你們這群不是好人，放開我二當家！”
大小眼從一邊竄起來，一腳就把長毛踹飛了出去。
冰冷的空氣瞬間充斥胸膛，我那已經模糊的意識才緩緩恢複。
“咳咳咳！咳咳！”
我不斷的咳嗽，隻覺得大腦嗡嗡作響。
被一腳踹飛的長毛在地上滾了好幾圈，但卻再次爬起來，直直衝向大小眼。
這巨大的響動也驚醒了很多人，大家全都一股腦的衝來，將長毛綁了起來。
被牢牢捆住的長毛不斷掙紮，瞪著翻白的眼珠，意識沒有絲毫要恢複的樣子。
“長毛！長毛醒醒！你在搞什麼！清醒一點！”
張文山將一大盆涼水潑在長毛的臉上，但起不到絲毫的作用。
“行了，彆折騰他了，他已經不是活人了！”
我咳嗽了好一會兒，才終於恢複過來，上前阻止了還在折騰的張文山。
張文山聽到我的話猛然一愣。
任誰都看得出來，長毛現在渾身有使不完的力氣，哪裡像個已經死掉的人。
隻是我清楚的知道，長毛臉上那青紫的筋線，隻有中毒死亡的人才會出現。
想到這裡，我目光下意識掃向人群。
“剛剛睡覺之前，都有誰喝了人參湯？”我這話一出口，所有人都是左顧右盼。
“二嘎子好像喝了，但是他不在這裡，不知道去哪了。”
“王二也喝了，也不見了！”
“還有老奮頭，他也喝了，喝了兩大碗呢，人怎麼不見了！”
所有睡覺之前喝了人參湯的，除了被捆住的長毛，根本沒有一人在場。
我再次走到他們煮湯的大鍋前麵，一股刺鼻的味道傳來。
原本空空如也的大鍋，此刻又多了半鍋的湯水。
湯色渾濁，鍋的邊緣還飄著不少的沫子，冒出的熱氣已經沒有了之前的香味。
“來個人撈一下，這鍋裡麵有東西！”
我捏著鼻子衝眾人呼喚。
聽到動靜的方老板也站了起來，七八個憋寶人拎著鐵鍬，全都湊了過來。
在這口大鍋裡來回打撈，當鍋底的東西被撈出來的時候，所有人都驚住了。
“這...這是二嘎子...二嘎子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