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往前走了很久,越往裡麵走,腳下的積雪就越厚。
而且現在的我身體還有些虛弱,有挺長的一段路,都是大小眼背著我。
按照我對路線的預計,隻要不出意外,我們最晚三天之後,就能到達地圖上標記的那個盆地。
雖然心中著急,但在這樣的深山中前進,歇的時間還是要比走的時間多。
畢竟太消耗體力了。
天色剛剛有點擦黑,我們便找了營地住下。
就算是白天的大興安嶺,都是危機重重,一旦臨近夜晚,我們更是不敢繼續前進。
我們這整整歇息了兩個多小時,這兩個多小時,張文山一直擺弄著一直碗。
那碗裡是化的雪水,也不知道他到底在盯什麼。
但我心裡就是感覺到不對勁。
張文山對於牽寶的執念我可是很清楚。
如果再因為他要尋寶,製造出大麻煩,現在的我們可承受不起。
想到這裡,我覺得我還是有必要上去提醒他一句。
“張文山,我不知道你在盤算什麼。”
“但這次的凶險你也看到了,如果你再視寶如命,恐怕你的牽寶,連你自己也會害死!”
我坐在他身邊,語重心長的說出心裡話。
張文山卻是眉頭一皺,將那碗水遞到了我的麵前。
雖然他手端的很穩,但是碗中的水還是在泛起漣漪。
“看到了吧李兄弟,不是我張文山在尋寶,而是這寶,在尋我們,我們才是獵物!”
張文山說話的時候麵色十分奇怪。
而他這句話也是讓我不明所以。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我們才是獵物?”
我有些不明白這水碗中的玄妙,開口請教。
“這是我憋寶人的不傳秘法,隻要念動咒語,方圓三裡之內,隻要有寶,他就會微微泛起漣漪!”
“從我們離開大宅院到現在,水碗裡的漣漪就沒停過。”
“這就說明,我口中的那個寶,一直都跟著我們,而且就在三裡之內!”
張文山的話讓我心裡咯噔一下。
這就等於有個定時炸彈一直跟著我們,誰會不心慌?
“你為什麼不把這個情況告訴方老板?”
“方老板?你覺得現在的方老板,還會聽我的話嗎?”
張文山臉上露出苦笑,直接將碗中水全都潑了出去。
我看的出來他並沒有多少擔心與恐懼。
畢竟他本來就想去尋寶,就是因為我的話才沒被允許。
現在寶一直跟著我們,對他來說,反而覺得是件好事,自然不會極力向方老板稟報。
我重新靠在一邊休息,他的話語讓我久久不能入眠,時刻警惕著周圍的情況。
到了半夜,我還是無法睡著,而且總感覺心裡不踏實。
看著身邊已經呼呼大睡的宋當家和大小眼,我也不忍心打擾他們。
扶著身旁的大樹,慢慢的站起來走向篝火,想著河口熱水。
就當我剛站起來的時候,就看到一個模糊的黑影抱著一個弟兄,正往他嘴裡瘋狂塞著什麼。
那弟兄驚恐的瞪著雙眼,兩隻腿無力的在地上蹬來蹬去。
但是嘴巴卻被一隻長滿黑毛的大手捂著。
而那黑毛大手往他嘴裡塞的,正是鬆樹上的鬆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