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入靜雅軒。
與外麵淒苦的景象不想,靜雅軒內一副奢靡景象。
精致的紅木雕花窗半開,絲絲縷縷潔白的絲帶自上空緩緩垂下。
高台之上,數名肌膚如雪的美麗舞姬在片片絲竹聲中翩翩起舞,搔首弄姿。
高台前方,青州內的達官顯貴或坐或立,無一例外地麵露癡迷,盯著高台上的舞姬不忍移目。
而他們麵前的紅木桌上,美酒菜肴應有儘有。
看到這一幕,蕭辰不禁皺緊了眉。
青州貧瘠,但即使在這樣的地方,蕭辰還是感到了世界的參差不同。
一扇雕花木門之隔的是兩個世界。
食不果腹乞討為生的乞丐和酒池肉林般奢靡的達官顯貴。
“吆,少監來了?”一道略顯諂媚的聲音忽然傳來。
緊接著蓄著八撇胡子的林甫便快步走了上來,邀請蕭辰落座。
蕭辰看了看四周,除卻了昨日見過的林甫,李俊辰兩人,其餘的都是生麵孔。
他疑惑問道:“今日知州大人邀我前來,不知道所為何事?”
知州臉上帶著笑意,舉起一杯酒,“昨日在教坊司給少監接風,中間出了一點小插曲,今日請少監來就當賠罪了。”
說罷,李俊辰也同樣舉杯,“都怪我疏忽了,昨日忘了告訴雪芸姑娘少監的身份,她隻當您是普通的太監,所以沒留您過夜!”
此言一出,四周的眾人哄堂大笑。
他們兩一唱一和,分明就是在暗嘲蕭辰作為一個無根之人,自然得不到教坊司姑娘的青睞。
這可是赤裸裸的嘲諷啊!
而蕭辰轉動著手邊的酒杯,麵色如常,看來今日是來者不善啊!
想到這裡,蕭辰不怒反笑,“無妨,青州地處偏遠,教坊司雖然有名,但比起京城的歡歡姑娘應該差得遠吧?你說昨天那那個姑娘叫什麼來著?”
說到這,蕭辰故意裝出一副努力回想的樣子,終於一拍腦門道:“雪芸姑娘是吧,瞧我這記性,早忘她長啥樣了。”
林甫舉杯的手懸空在原地,指尖忍不住輕輕顫抖,臉色陰晴變幻。
蕭辰的意思已經表達的十分清楚。
彆管你什麼教坊司的花魁,對於我蕭辰來說,就是旮旯地方的一個女子罷了,比不上京都歡歡姑娘的萬分之一。
不是雪芸姑娘沒留他過夜,而是蕭辰壓根就沒看上什麼所謂的教坊司花魁。
蕭辰的這些話瞬間讓林甫下不來台,他萬萬沒想到,一個小小的太監居然這麼巧言善辯。
他隻能悻悻一笑,“少監說的是,我們青州自然是比不上京都。”
蕭辰心中冷哼,想和小爺鬥,再練上幾年吧!
本意是給蕭辰一個下馬威,但沒想到卻在蕭辰身上吃癟,知州林甫自然覺得憋屈。
他轉而繼續看向四周眾人,繼續道:“少監,在座的都是青州有頭有臉的人物,我們在青州怎麼也紮根據數十年了。”
“青州的情況實際上我們是最了解的,匪患年年有,陛下何故要讓少監來幫我們調查匪患?”
聽到此話,蕭辰頓時臉色一沉,這是直接將蕭辰撇在青州之外了,是赤裸裸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