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八。
京城已經連續下了一周的大雨,連綿的雨幕給繁華熱鬨的京城平添了一分壓抑和哀愁。
就連街道上的小攤小販們也是臉色不悅。
接連的大雨讓民眾不樂意上街,他們做生意也困難了不少。
“唏律律!”
馬匹的嘶鳴聲傳來。
遠處跑過一隊騎士,而身後還跟著幾百名士兵,那些士兵護送著兩輛奢侈典雅的馬車,緩緩經過街道。
一個小攤販遠遠眺望,又聽見了騎士冷聲道:
“貴人出行,閒人避讓!”
這些民眾們隻能匆匆忙忙收攤,離開的路上,他們還嘀嘀咕咕的:
“這是發生了什麼事兒了?”
“哪位貴人出行?”
其中一個消息似乎挺靈通的攤販低聲說道:
“你們這就不知道了吧?前些日子碼頭就已經被封禁了,據說是宮中一位貴人要出來迎接什麼人!”
“碼頭都被封禁了呀?”
一位老大爺低聲問道:“是哪裡的碼頭啊?”
“好像是專門搞青州那邊的……我也不怎麼清楚!”
“原來如此啊!青州……我怎麼記得之前還有消息傳來,說是有匪患!”
“少操這個心了!”
“……”
而那架馬車內的人不是其他人,正是當今的大楚天子,也是皇帝薑漣漪。
她略微蒼白的絕美麵龐上帶著些許寒意,她身側還坐著清影。
其實,蘇媚兒也跟著過來了,就在身後的那輛馬車上。
行徑了大約半個時辰,兩輛馬車在數百名羽蕭衛的護送下來到了碼頭前。
碼頭也被禁衛給團團護住,幾乎是鐵桶一般,連個蒼蠅都飛不進去。
一身常服、做男子打扮的薑漣漪緩步走下馬車,清影拱衛在一旁。
蘇媚兒也是簡裝出行,但她的狀態比薑漣漪還要糟糕,走路之時略有些虛浮,甚至還時不時咳兩聲。
薑漣漪和蘇媚兒目光接觸,對視一眼,都沒有說話,兩人罕見的和諧,眼中也是同樣的悲傷。
不多時,天空中飄起了蒙蒙的細雨。
清影為薑漣漪撐開傘,嬋兒也為蘇媚兒撐開了傘。
“還要多久?”
薑漣漪問道。
身旁的一人說:“陛下,大概還需要一刻鐘,要麼您先移步彆處休息一下?”
薑漣漪搖了搖頭:“等吧!”
此時,幾艘快船從遠方開來,最前麵的一艘船上,可以看到司淩旭站在那裡。
過了大約一會兒,那幾艘船停靠在了碼頭旁,司淩旭指揮著眾人,把兩具棺材抬了下來。
而司淩旭帶著棺材來到這裡之後,也是撲通一聲,對著薑漣漪跪了下來:
“末將辦事不力,導致督主大人和君主遇害,末將有罪,還望陛下懲罰!”
薑漣漪的眼神一瞬間凝滯住了。
她本以為自己已經是帝王心性,而且經過了這麼多天的平靜,不會再傷春悲秋……可她看到那棺材的時候,依舊是控製不住心中的情緒。
若非此時當著眾人的麵,她恐怕已經是哭出了聲。
司淩旭的話語也繼續傳來:
“我們派人搜尋了督主大人和郡主的屍體,可是一無所獲!”
“如今這兩具棺材之內存放著的,是他們生前的遺物!”
這時,蘇媚兒和清影控製不住心情了。
她們剛才就已經是淚水盈眶,現在,眼淚就已經是斷了線的珍珠般往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