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漸漸撒了,此刻在宮門之前的學子也都追向了刑部衙門。
與此同時卻沒人注意到東廠之中的侍衛卻是拱衛著另一輛馬車拐向公眾,往皇城的方向疾馳而去。
馬車裡坐的是長寧公主,昨夜便和蕭辰在床上商量好了,今日她必須入宮一趟。
至於緣由,那自然是向陛下和其他宮中解釋一下事情,方便轉圜一下關係。
另外一邊,蕭辰已經是獨身一人走進有些僻靜的刑部大堂。
大堂之中有些陰森,門外的涼風嗖嗖的往裡灌著,讓他不免局的有些寒冷。
但蕭辰對此卻微微一笑,衝著坐在上方的三人拱手,道:“本督,見過三位大人。”
秋闈弊案茲事體大,蕭辰又是其中的關鍵人物,自然得慎之又慎。
因而今天來聽案的除了刑部尚書以外,還有刑部侍郎與禦史台的兩位高官。
而大堂兩側各自站著一排刑部十三衙門的官差,光是這陣仗就令人不寒而栗。
發現對方遲遲不曾回話,蕭辰微微皺眉隻得保持沉默。
半晌之後,堂內忽然聽見陣陣喊威聲響起,刑部尚書周誌邦才冷冷的出聲問道:
“堂下站著的,可是居中郎蕭辰?”
今時今日的蕭辰早已不是初生牛犢,光是聽這官名便猜到了對方是何用意,看了那尚書一眼淡淡道:“正是。”
“今日喚你前來,主要是需詢問一下秋闈之事”
蕭辰並不露怯,直接將話給擋了回去:“據我所知,秋闈弊案應是陛下指派大理寺奉旨審理,什麼時候刑部也在其中了?”
坐在上方的三人聽到他這毫無禮數的答複,一時間大為惱怒。
但一想到麵前這人在朝中可是當紅之時,背後又站著一位國公、一位貴妃,弊案過後更是得了當世士子敬重,一時間也不好拿他如何。
不過這位刑部尚書周誌邦一向自詡清明,平日裡最看不得的就是這種驕貴的樣子,冷冷一哼道:“本官可是奉旨協查此案,哪容得你百般推脫!”
蕭辰漠然搖頭否認道:“我可不曾推脫,隻是不知道尚書大人召我前來到底所謂何事。”
“若是要問秋闈弊案之中的細節,身為東廠督主朝廷已有嚴令,本督在案情未曾了結之前,不得妄自對外透露。”
刑部侍郎聽後頓時一陣氣急,冷笑道:“難道朝廷命官問你,你也不答?”
“東廠隸屬朝廷,刑部衙門也隸屬朝廷。”
蕭辰依舊淡定無比:“三人相比也知道,此案牽扯甚廣,在不得陛下開口之時我也不知該如何處理,而且我大楚律條也不曾寫明白。”
被他這麼一說,這堂上三人忽然間感覺竟是什麼事情都從他口中聞不出來。
若蕭辰是個硬釘子,當著他們的麵死犟不曾配合,那他們自然有另外的法子逼著他主動開口。
可現在人家事事都極為配合,但偏偏什麼有用的消息都從他口中問不出來……
麵對著蕭辰這顆軟釘子,著實讓他們三人臉上有些掛不住。
各自對視一眼,三人也能看出對方心中的惱怒。
此次蕭辰毫不講理的將禮部尚書宋濂直接掀翻,實在是攪怒了許多京官,也所幸大多數京官都看在蕭辰如今在宮中的地位不敢如何。
但這三人各自背後另有盤算,而且蕭辰一動手就要攪動這朝堂聲勢,京官之中自然也得有人出麵處理。
片刻之後,刑部尚書周誌邦忽然間冷聲喝道:
“昨日禦史台於朝上奏表參你,居中郎可曾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