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辰聞言一怔,這才憶起司羽翎平日裡偶爾提及這衛國公府雖在外人眼中僅有一雙子女,可實則還過繼了一個孩子。
此人的父輩當年與衛國公乃是八拜之交,更是力主司淩旭踏足軍界的領路人。
隻是說來有些可惜,這位將軍因為早年征戰,正值壯年便不幸亡故,因此便將膝下獨子過繼給到了衛國公府上。
這少年雖在外人眼中是衛國公府上外人,但衛國公對他視同己出,府中上下一乾人等也都將他視作與自家小姐少爺同輩……
隻是這小子性子飛揚跳脫,又熱衷調皮搗蛋,自打蕭辰在京都發跡一來卻一直未曾見過。
而今日聽司淩旭這麼一說,蕭辰不由得有些意外:
“難不成這次我真的能見到自己這素未謀麵的小舅子?”
……
兩人到了後院之時宴席已開,衛國公端坐首位並不像往日那般端正,反倒是一副京中富的發愁的皇商打扮。
看著自己的兒子與蕭辰並肩到此,衛國公和煦一笑,揮手將蕭辰招了過來。
“坐到我旁邊來。”
衛國公如此熱切難免讓蕭辰有些拘謹,擠出一張小臉坐了過去,扭頭才發現司羽翎正在身邊嬉笑著看著自己。
而姑蘇嫣然則是在司羽翎身邊平靜坐著,看似端莊持重可實則一雙美眸時不時地瞟向自己。
僅是一眼蕭辰便能看得出來,想必是這位郡主因為自己太久不曾去看望,因而胸中一直窩著火。
蕭辰端起酒盞向著衛國公敬了一杯,又向著對麵的衛國妃李氏敬了一杯,這才算是應了遲到之罰。
這賞菊宴並無外人,蕭辰本就是衛國公府內定的女婿,姑蘇慕容又是衛國公看著長大的小輩,本應是熱熱鬨鬨。
可長輩在桌,不管是司羽翎還是蕭辰都不免有些拘謹,好好地一桌酒席吃了半晌卻都沒吃出什麼味道。
酒過三巡遲遲沒人說話,衛國公臉上多出一抹古怪笑容,嘀咕道:“看來平日裡在府裡管你們管的嚴了。”
“本就是一場家宴,偏偏我們兩個在這兒你們都不敢說話了。”
李氏嬌哼一聲,不鹹不淡的說道:“咱們府上素來講究端正持重,這不都是遵了老爺的安排嘛。”
衛國公有些尷尬了摸了摸臉,苦笑道:“夫人,當著孩子的麵,就不能給咱留點麵子?”
李氏聽著這話直接將臉一黑,不留情麵道:“留麵子?那就自己掌嘴去!”
蕭辰也是第一次參與到衛國公的家宴之中,結果頭一次看到兩位長輩似乎不妥,慌忙就想上前勸和。
而司羽翎似是早已習慣二老如此鬥嘴,急忙扯了扯蕭辰衣袖。
就在他錯愕的愣在原地不知司羽翎是何意思之時,卻是一臉驚愕的看著一向穩重的衛國公竟是當著眾人的麵抬起右手,在自己的嘴上輕輕扇了一下。
那有些輕微的動靜,倒是讓蕭辰覺得格外響亮。
“父親母親平日裡在府上早就鬥嘴鬥慣了,你第一次見著不用慌張,爹爹知道輕重。”
似是覺得蕭辰那滿臉愕然的表情頗為可愛,司羽翎也是趁著機會在邊上輕聲解釋起來。
與此同時衛國公也是恬著臉說道:“剛才是我失言,你們都彆放在心上。”
正當蕭辰有些驚歎於這衛國公竟如此懼內之際,卻見他瞪著眼睛將自己這群晚輩掃了一遍,故作凶狠的道:
“剛才的事兒,你們誰也沒聽見!”
司淩旭兩眼望天,司羽翎低頭忍笑,姑蘇嫣然莞爾點頭,唯有蕭辰麵色發苦。
他是真的不曾料到他們老兩口吵架,反倒偏偏還要將他們這些做小的牽扯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