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此事告知玄隆帝,丟人的確實不止趙飛揚一人。
但若是不將此事稟明,那丟掉性命的,恐怕便隻有趙飛揚一人!
“四弟這話說的好生輕巧!”
“此番遭賊人刺殺的乃是本宮,而並非是四弟,所以四弟才把話說的這般輕巧是嗎?”
“倘若如今在四弟麵前的並非是活生生的本宮,而是本宮的屍首,四弟可否還打算將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但凡有些腦子的人都能聽得出來,趙飛揚說這番話的意思,意在指責趙玨根本就不曾將他放在眼裡,也根本就不在意他的生死!
“皇兄,你這是什麼意思?”
“臣弟隻不過是不想父皇覺得皇兄是個貪生怕死,膽小怕事之人,若是皇兄覺得臣弟居心叵測,那從今往後,臣弟不再多說一句話便是!”
“一句話都不說?”
“四弟的話可作數?”
趙玨正在氣頭上,被趙飛揚的話刺激,當即便不假思索的回道:“那是自然!”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趙飛揚哈哈大笑。
“好!”
“好一個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即使如此,那便勞煩陸大人替本宮尋一處乾淨地方,本宮要在此休整!”
說著,趙飛揚又轉頭看向了李公公。
“李公公從馬車中取來本宮所攜帶的筆墨紙硯,本宮要即刻給父皇休書一封!”
聽見這話,趙玨方才明白他著了趙飛揚的道!
偏偏剛剛他當著眾人的麵立誓,從此往後絕不再多說一句話,如今就算是想要阻攔,也沒了理由!
思來想去,趙玨隻能將注意打在上官讚的身上。
他朝著上官讚使了個眼色,隨即便冷漠疏離的對趙飛揚說道:“既然皇兄還有事要處理,那臣弟便告退了。”
沒等趙飛揚回答,趙玨便轉身朝著他的馬車走去。
上官讚接受到趙玨的眼神示意,也不可能留下來任由趙飛揚差遣,隨便找了個借口,也躲得遠遠地。
看著他二人離去的背影,趙飛揚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這兩人在知道他準備向玄隆帝告發近來發生的事情的時候,恐怕就已經有了準備。
接下來,他就隻需要讓這二人認為,他當真將此事稟明玄隆帝,便可以靜靜等待二人露出馬腳!
手腳麻利的李公公,不消片刻便帶人為趙飛揚搭好了營帳。
趙飛揚屏退李公公,獨自一人坐在營帳之中,像是在思考著究竟要如何下筆。
此時,一道女子的聲音傳入耳中,令趙飛揚微微愣神。
“若是下官不曾猜錯的話,大皇子殿下恐怕從未想過要將今日所發生的事情告知陛下。”
“之所以在四皇子麵前如此說,便是想要令四皇子露出馬腳,不知下官的猜測可否正確?”
聞言,趙飛揚輕笑。
“陸大人如此聰慧,跟著本宮前往邊城,倒是有些屈才了。”
“不知陸大人覺得,本宮此番修書父皇,究竟意欲何為?”
他確實要給玄隆帝修書一封,但這封信的內容,絕對不是告發今日所發生的事。
打量了趙飛揚許久的陸卯時,捂嘴嬌笑。
“下官可不敢猜,也猜不透殿下的心思。”
“隻聽聞大皇子殿下從前在東宮深居簡出,鮮少露麵。”
“如今一見,方才知曉,大皇子殿下不僅僅深居簡出,竟然還是一位頗有城府之人!”
趙飛揚也不曾反駁陸卯時的話,他有沒有心機,聰明人都看的出來,他否認也沒用。
不過,此番他倒是也看穿了陸卯時的立場。
“本宮不會做任何挑撥朝堂穩定之事,陸大人也應當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