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一看辯機不吃硬的這一套,心裡也有些發慌,人家連死都不怕,自己還能拿他怎麼樣呢?
一時之間,李承乾站在原地,左右為難。
辯機一看李承乾的樣子,當即雙手合什,朗聲說道:“辯機無牽無掛,不過爛命一條,既然殿下為難,那辯機這就出去投案,大不了被冤枉至死,不要這條命也就是了。”
辯機說完,向李承乾行了一禮,大步向門外走去。
李承乾不由一愣,辯機這是逼著自己做決定啊,看來,想要套取辯機的提煉精鹽方法是不可能了,要想得到提煉精鹽的方法,隻能先保住辯機的命再說,否則,辯機一死,自己必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想到這兒,李承乾不由一咬牙,口中大叫一聲:“辯機師父,事情還沒有到無藥可救,本宮定為你主持公道!”
一聽李承乾這話,辯機唇角露出一抹笑意,他知道,自己成功了!
李承乾願意為自己出頭,那這件案子再清晰不過,兩個名震天下的殺手被自己殺死在淨華寺,自己不但無過,反而有功,很容易就可以洗脫身上的罪名。
隻是這罪名可以洗清,李承乾卻必定無法一直這樣保護自己,否則,他就將長孫無忌和房玄齡得罪透了。
想到這兒,辯機說道:“隻要太子殿下能助小僧洗清身上的罪名,那小僧願意入弘福寺,遠離這世間的恩恩怨怨,是是非非。”
李承乾一聽辯機這話,心說這辯機真是太厲害了,早就想好了自己下一步的對策。
他若是入弘福寺,就可以得到佛門了庇護,而且隻要辯機離開了東宮,那就與自己無關,隻需推說辯機自己走掉,自己也不好阻攔也就是了。
這樣一來,即可以得到辯機的提煉精鹽之法,又可以不過分得罪長孫無忌與房玄齡……
長安,趙國公府。
自從長孫無忌知道兒媳長樂公主和女兒長孫秋關係曖昧之後,氣得幾天沒有睡覺。
“爹,這口氣,我咽不下!”
長孫無忌的書房內,長孫無忌坐在一張椅子上,手裡拿著一本《論語》,隻是長孫無忌雖然眼睛看著《論語》,但卻足足半個時辰都沒有翻動書頁,一動不動,如同雕像一般。
“爹!”
“爹!!”
站在對麵的長孫衝加大了聲音。
長孫無忌這才緩過味兒來,口中淡淡地說道:“衝兒,你是什麼時候來的?”
“爹,我來了有一會兒了……”
“噢,你是為了辯機之事而來?”長孫無忌問道。
長孫衝雙手緊握,咬牙說道:“爹,我咽不下這口氣,必須殺了辯機才能解心頭之恨!”
長孫無忌並沒有做聲,隻是輕輕將書放了下去,這時長孫衝才發現,長孫無忌的眼中布滿了血絲。
“爹,你這是……”長孫衝看到長孫無忌一臉憔悴的樣子不由吃了一驚,打記事起,自己還從沒有見到過父親這個樣子。
長孫無忌目光直直看向長孫衝,長吐一口氣,口中淡淡說道:“衝兒,你想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