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武舉進行得轟轟烈烈,此乃大計,絕對不能被其他事打擾!
姑且就讓他們囂張一時!
“通知歐陽拓,釋放熊頂天出獄!官複原職!”秦曉徐徐開口:“你再告知歐陽拓,一定要傾儘所有力量,查出賊人身份!”
“諾!”武虎俯首跪拜。
望著急匆匆出殿的武虎,秦曉心頭有些茫然,鐵衣衛功夫這麼卓絕,十幾名高手,怎麼說殺也就殺了?難道對方功夫已經超過鐵衣衛?
仔細想來,那次禁宮暗殺已經展現對方實力,事實上鐵衣衛戰力遠在他們之上!
如果此次劫獄和入宮弑君是同一夥人,那他們絕對不可能如此輕易讓鐵衣衛就範!除非這其中出了狀況!
但,這又是何種狀況呢?
秦曉想得頭痛,也就懶得想了,於是把高公公叫過來,湊耳對他說了幾句,高公公心領神會,躬身後退而去!
是夜,躺在養心殿龍榻,秦曉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白天的武鬥廝殺鏗鏘在耳,田中勇被刺之事縈繞心頭,看來熊頂天白白被人冤枉了一遭!
在秦曉看來,這事根本不是針對熊頂天,而是朝著他來的!
就在心思翻湧時,太監躬身進門,說曹盛邦求見!
秦曉有些奇怪,這麼晚了,曹盛邦來乾嘛?那老頭白天觀戰這麼久,晚上還不累麼?
秦曉趕緊讓太監請他進來,在他心目中,曹盛邦才是棟梁之臣。
他和熊文濤不一樣,熊文濤是看碟下菜的主,這次站隊秦曉也是迫於無奈,而曹盛邦不同,他是貨真價實的強硬派!
給曹盛邦免跪,賜座,賜茶。
老頭子感激地對君王致謝,先是一番吹捧了今日的武舉大會,然後再進入主題。
“陛下,以老臣看來,此次武舉三甲人選不能全為鄉野武士!”曹盛邦老眼凝重地望著秦曉。
這是啥意思?秦曉有點懵:“曹愛卿,你說明白一點!”
“老臣的意思是,即便三甲都是鄉野武夫,也必須要拿下一個,用貴族子弟頂一個名額!”曹盛邦表情嚴肅,目光篤定。
“曹愛卿的意思是,無論結果如何,都必須要有貴族子弟名列三甲之一?”
“對!老臣就是此意!”曹盛邦雪白須發看起來很明亮。
“哼!”秦曉心頭窩火:“曹愛卿莫不是戲耍朕吧?武舉如此神聖,你卻讓我給貴族子弟開後門?有本事,就讓他們自己去打啊!”
曹盛邦趕緊起身,顫顫巍巍跪拜:“陛下,老臣知道您不願意聽這個,但老臣仍然要絮叨幾句,先帝打下這大秦江山,其實也仰賴貴族之力,如今大秦國處處有貴族,各地貴族皆募有私兵,老臣此意,是得給他們一個顏麵!”
秦曉仍然轉不過這個彎,憤然拂袖,轉身負手而立:“朕這武舉,其意是讓天下猛士投奔我大秦!不是給誰搞後花園玩耍的!”
曹盛邦俯首低頭,須發顫抖:“陛下呀,這天下固然為陛下所有,但陛下可彆忘了,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秦曉仍然想不通,這麼忠心耿耿的大臣,竟然也畏懼貴族勢力,看來他們得勢已久,以後非得給他一個教訓才好!
看秦曉不語,曹盛邦又繼續說道:“陛下呀,君王之道,即禦人之術,陛下須知強弱均衡之法則,方能遊刃有餘,治大國如烹小鮮!”
“陛下!”
君臣正在對話,突然高公公現身,低低喊了聲秦曉!
秦曉一凜,高公公快步走過來,瞟了一眼曹盛邦,然後湊著秦曉耳朵輕言幾句。
曹盛邦俯首於地,悄悄抬頭望向秦曉,陛下這是乾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