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雍和齊嶽來到王府前院,就看到有三個人站在院子裡,兩男一女,彼此之間互相打量,每個人眼中都飽含戒備之色。
這三個人的打扮各自不同。
唯一的那名女子,年紀最小,也就是十七八的樣子,穿一身黑色勁裝,腰間懸掛一柄黑色長劍,麵若冰霜,給人一種生人莫近之感。
另外一名男子,二十五六,一副很標準的青衣短打裝扮,腰間懸掛這一個碧紅色的酒葫蘆,遠遠就能聞到一絲濃烈的酒氣。
此二人昨天秦雍都已經見過,也都問過姓名,女子名為劍癡葉飛霜,男子則號稱醉拳百道伏,光是聽稱號都能才到此二人擅長的武功必然是劍法和拳法。
於是,秦雍重點將視線放在了第三人的身上。
此人相比另外兩人那幅標準的江湖人打扮,他的裝束倒更像是一名出自殷實人家的讀書人,一襲青衫隨風飄舞,站在那裡目不斜視,卻自有一種深不可測的氣質散發而出。
秦雍微微挑了挑眉,旋即與齊嶽,銅鈴一起走到了三人麵前。
三人幾乎是同時對著秦雍抱拳見禮道:“見過王爺!”
秦雍微微擺了擺手,看向那青衫文士打扮的男子,此人年紀也同樣是三人之中最大的,看上去約莫三十歲有餘,胡子修剪的很整齊,完全不像是普通的江湖客。
“葉姑娘和百道兄弟,小王昨日已經見過,不知先生尊姓大名?”秦雍靠著青衫文士,問道。
青衫文士開口,聲音沉穩,“回稟王爺,在下複姓宇文,單名一個昊字。”
“宇文昊?好名字!”秦雍品了品這個名字,點了點頭。
然而他卻不知,此人正是吳幽泉身邊那一位從東南而來,隸屬於錢塘王吳越的幕僚。
畢竟,那一日他並未出現在人前,秦雍自然不認識他。
那日吳幽泉賣畫失利,雖因此得了千金,卻失了與秦雍套近乎的機會,一度讓兩人深感無奈。
而就在這個時候,他們看到了孝王府招募江湖客入府擔當武師的告示。
宇文昊本就是江湖中人,一看到這則告示,心中立刻就有了新的計劃。
回去和吳幽泉商量了一下之後,宇文昊就在客棧裡寫了一封投名狀,親自來了王府。
但是估計連吳幽泉都沒有想到,他竟如此大膽敢用真名做王府的武師,難道他就不怕被秦雍發覺,自己乃是反王之幕僚嗎?
此事,宇文昊自己心中另有一番計較。一來如今的情況想要查清楚他一個在錢塘王麾下名聲不顯的幕僚,別說是孝王,就是當今天子估計都要費些功夫,短時間內根本查不到;二來他本就是故意用真名試探秦雍的態度,看他是否真的有與反王聯合之心,若沒有,就是憑借他一身武功,也當可來去自由。
這,便是宇文昊藝高人膽大的地方了。
秦雍收回目光,對三人道:“三位既然都是來孝王府當武師的,那不妨都先露一手,也好讓小王與這位統領看看各位的身手。”
三人聞言,同時看向了齊嶽,旋即目光不約而同地,落在了他那隻斷臂之上。
齊嶽虎目一閃,忽然冷哼一聲,一股久曆沙場的凶煞之氣,瞬間從其身體之中散發而出。
葉飛霜和百道伏幾乎是瞬間變了臉色。唯獨宇文昊麵色波瀾不驚,毫無變化。
秦雍眉頭一挑,看來,宇文昊應該比另外兩人要強。
既然秦雍要他們露一手,三人自然不會拒絕,當下百道伏第一個站了出來,伸出右手對準前院中的一塊大石頭就是一拳。
“轟……”得一聲響,石屑落下的同時,百道伏收回了拳頭,長舒一口氣後,笑道:“獻醜了。”
庭院中的幾人目光同時彙聚到了那塊巨石之上,此時赫然可見那上麵,已經多了一個深約半寸的拳印。
“好剛猛的外家拳法!”齊嶽目露一絲欣賞,點頭道。
百道伏笑道:“先生讚謬,在下還隻是剛剛登堂入室罷了。”
齊嶽不置可否,秦雍則是目露一絲沉吟,這百道伏拳法剛猛,倒是很適合教導護衛。
而就在百道伏剛剛站回去的刹那,隻聽“鏘”的一聲,秦雍隻覺眼前一花,那塊巨石之上拳印的旁邊,依然多了一道劍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