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越卓然而立於戰船之上。
退潮之後的錢塘江,水勢雖說也湍急,但與起潮之時那洶湧澎湃的氣勢相比,就跟如履平地沒什麼區別了。
“王爺。”沐寧從戰船的船艙之中走了出來。
吳越沒有回頭,而是望著遠處的餘杭,目光睥睨。
“情況如何?”
“先鋒軍已經逼近了餘杭。”沐寧如實答道。
“很好。”吳越點頭,“吩咐將士們,準備登陸作戰。”
沐寧點點頭,然後退下了。
吳越則是望著已經近乎近在咫尺的餘杭碼頭,冷厲的麵龐上露出一絲冷笑。
哼!果然是個草包,連碼頭都沒做防備……
他的目中滿是輕視。
南方作戰,居然不守碼頭,那城中的的太尉,果然就是個酒囊飯袋。
看來此戰易也!
想到此處,吳越目光微轉,看向餘杭東門。
此時位於東門的秦廣,渾身每一根神經都在繃直變緊,眼前的旌旗昭示這一個事實。
錢塘王發兵了。
這雖然是早有預料的事情,但想到與看到終究是不同的,當看到那三千精兵在一位縱馬而來的猛將的帶領下,浩浩蕩蕩出現在餘杭東門城下之時,秦廣還是忍不住吃了一驚。
一驚之後,他立刻下令閉門迎敵。
敵軍很快便來到了城下。
秦廣站在東門城樓之上,望著那軍容肅整的軍隊,目光落在為首的將領身上。
那是一名白袍小將,銀甲白披風,手持一杆白杆紅纓槍,看上去威武非凡。
秦廣皺眉,他雖然被困在餘杭,但不代表沒有任何關於錢塘王的情報。
根據從餘杭打聽到的情報,隻有一人與眼前此將符合。
那就是銀槍小將薛紹。
“來將通名!”秦廣望著薛紹,開口道。
薛紹微微冷笑一聲,長槍直指城樓之上的秦廣,笑道:“秦廣,你且記好,今日將你生擒之人,便是我杭州薛紹。”
秦廣瞬間大怒!
再怎麼說,他也是太子,地位尊崇,何曾有人敢如此對他?
“好你個大膽的賊將!”秦廣怒罵,“本宮在此,爾等亂臣賊子不乖乖下馬受降也就罷了,還敢出言不遜,我看你真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哈哈哈……”薛紹大笑一聲,“你還以為自己是太子?不過是錢塘王一個階下囚罷了。”
“傳我令,擊鼓,攻城,活捉秦廣者重賞!”
薛紹的話音剛落,就聽後方士卒立刻擊鼓,鼓聲如悶雷,瞬間響徹這片平原大地。
與此同時,薛紹三千精兵,喊著“殺”字,向著餘杭東門城牆一擁而上,
秦廣眼中滿是怒意。
無論如何,他都要將眼前這個完全不將他放在眼中的家夥斬殺當場。
於是他猛然拔出了腰間的長劍,劍指蒼天,猛然一揮!
“迎敵!”
一聲令下,餘杭大門轟然打開,兩隊精兵重裝步卒從門中殺出,每一個人都持著重步卒大盾,在餘杭東門前方組成了一道盾牆,橫在錢塘王大軍的麵前。
餘杭城內,已經將剩餘士卒組織完畢的太尉李延輝聽到東門傳來的鼓聲,神色微變。
“報……”
此時,有傳令兵來報,“太尉,太子殿下已經在東門與敵軍交戰。”
李延輝目光微閃,似是沒想到錢塘王的動作竟然這麼快,錢塘江潮才剛剛停,他竟然就已經攻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