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景怒視眼前敵將。
方才,若非他先行大軍一步趕來,太子必然已經亡於此人劍下。
這讓他慶幸萬分。
若太子被殺,那他難辭其咎。
長槍一抖,盧靜劍眉一豎,已經將對方長劍震開。
對方顯然也沒有意識到在此節骨眼上,竟然會有人救駕,不由得露出一絲震驚之色。
按照軍師的計策,來此之人,應當隻有從餘杭突圍而出的秦廣等人才對。
此人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他收回手中長劍,喝問道:“你是何人?”
盧景冷哼一聲,冷笑道:“朝廷討伐大軍副帥盧景在此,還不速速下馬受降。”
“討伐大軍?”敵將大吃一驚。
也就在此時,盧景身後,傳來一陣震天動地的馬蹄聲,一支輕騎部隊浩浩蕩蕩踏陣而來,氣勢雄渾,令人一見之下便肝膽俱裂!
對麵那名敵將亦是如此。
在看到哪漫山遍野的騎兵出現刹那,他便知道,自己敗局已定。
不但因為對方是騎兵,而且還因為對方的兵力比自己要雄厚太多。
“撤!”
他當機立斷,下令撤退,自己更是當先一步騎馬掉頭而走。
用自己手中這點兵力和對方硬碰硬,那根本就是以卵擊石,殊為不智。
他一聲令下,外加以身作則,故而在場所有圍攻地錢塘軍都是連忙隨之撤退。
盧景本就是為了救駕,自然也沒有安排追兵追擊。
“殿下,末將救駕來遲,還請殿下恕罪。”
驅散敵軍,盧景連忙下馬跪在秦廣麵前請罪。
秦廣剛剛遭遇了一場生死危機,心情剛剛平複,看到救了自己一命地盧景,連忙上前將其扶起。
“將軍快快請起,若無將軍,我命已休,豈敢論罪於將軍?”
秦廣扶起盧景,看了看那此刻已經排成一個方陣的六萬輕騎,露出一絲笑容。
“謝殿下!”
盧景站了起來,拱手道。
李延輝此時也走了過來,看到盧景,笑道:“盧將軍,原來是你。”
“太尉!”
盧景拱手,“幸好二位沒事,否則景萬死難辭其咎。”
李延輝問道:“盧將軍此來專為救我等而來?”
盧景道:“救殿下與太尉,隻是其一,忠遠侯另有派遣,要我率軍攻打杭州城,討伐反王吳越。”
李延輝雙目瞬間有精芒一閃而過。
被吳越打了這麼久,他心裡也憋著一口氣,此刻聽到盧景奉命攻打吳越,他的心自然動了。
“盧將軍,敢問前線現在情況如何?”
秦廣卻是沉吟片刻,忽然問道。
盧景道:“殿下,末將不敢說謊,末將在滎陽出發日夜兼程,並未注意前線軍報,故不知前線情況如何。隻知道來此之前,忠遠侯按照天子之命兵分三路,一路由我率領救駕殿下以及太尉,攻打吳越,一路由另一位副帥陸明俊率領,攻打襄陽,一路則由忠遠侯親率,發往江陵,算算時日,他們應該已經到了。”
秦廣聞言,神色微變。
“這麼說,忠遠侯極有可能已經對江陵動手了?”
“正是。”盧景微微點了點頭。
秦廣神色大變,連忙上馬道:“那還請將軍率軍隨我前往江陵,一同擊破反賊。”
聽到這話,盧景麵色不變,也沒有任何動作,道:“殿下,末將軍令在身,需攻破杭州吳越,方能聽從殿下調遣。”
秦廣頓時愣住了。
“你說什麼?”
他語氣中帶出了一絲怒意。
“末將又軍令在身,恕不能從命。”說完,盧景轉身上馬,直接準備率軍離開。
秦廣的臉色一臉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