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死了?”刑燦驚訝的問道。
老胡沒有說話隻是默默的點了點頭。
瞬間一股悲傷的情緒占據了刑燦的大腦,他不知道這種情緒從何而來,自己明明是恨他們的,恨他們把他一家老小從村裡逼走,恨他們欺負自己。
十五年過去了,刑燦發現自己已經失去了恨他們的能力,他們是欺負過自己一家,但在大伯出事之前,他們與自己都是親如一家的。
刑燦想到了小時候,每逢秋收時節,鄰居家的富貴叔總是摘回一些野果給他吃,想到自家莊家被野豬拱了後,全村的人都拿出餘糧來救濟他們。想到這些刑燦心裡覺得不是滋味,他開始覺得,是自己的到來,害了他們。
老胡見刑燦表情不對,便沒有再說什麼,轉身出了帳篷。李瀟掀開簾子走了進來,手裡捧著一碗熱湯麵,走到刑燦身旁輕聲道:“來吃點東西吧,彆想了,這不是你的錯。”
刑燦接過碗後李瀟繼續說道:“人世間很多事情不是自己能決定的,台風吹過,溺死在海麵的都是弱小的水鳥。”說罷李瀟就轉身走了。
此時屋裡隻剩下蘇婉兒和刑燦二人,刑燦隻顧著呼嚕呼嚕的吃麵,卻沒看到一旁的蘇婉兒正看著離去的李瀟,眼裡滿是醋意。
下午,老胡他們在準備裝備,刑燦則是繼續休息。天色逐漸暗了下去,這時仇刃說道:“準備好了就會出發吧。”
老胡則是抱怨道:“哎呦老仇,這雲頭的人都死光了,我們就白天去唄,怕啥。”
仇刃沒有看他,隻是沉聲到:“再拖下去,打神鞭就被‘碧遊宮’奪了。”說罷便走進了刑燦的帳篷問道:“你好點了嗎?好點我們就走吧。”
刑燦點點頭,隻見他的臉已經從昨夜的蒼白變得紅潤起來,至於為什麼會恢複的這麼快他自己也不知道。
“各位爺,都準備好了,隨時能出發,您下命令吧。”馬三在門外喊道。
刑燦起身穿好衣服,將手槍插入槍套,擦了把臉,隨即走出了帳篷。
“這是什麼?”刑燦指著幾個黑色的袋子說道。
原本還姓興高采烈地招呼刑燦的馬三,臉突然變陰沉起來隨即說道:“裹屍袋,裡麵裝著昨晚犧牲的弟兄。”說罷頓了頓又換回了剛剛那張笑臉。
老胡走過來拍了拍刑燦說道:“彆看了,出任務總會有犧牲的,哪天我要是犧牲了,你可彆哭喪個臉啊!嘿嘿。”刑燦也隻好配合的笑笑。
老胡說罷,回頭對著眾人吹了個口哨,說道:“出發。”
一行人走了半個小時就到了雲頭村,此時的雲頭村已經沒有了刑燦記憶裡的勃勃生機,街道裡到處是一片破敗。
村口的牌子隻剩下一半,另一半不知所蹤。過了村口走了沒幾步,一頭死牛擋在了路的中央,老胡帶頭前去查看,他對著牛搗鼓了一陣後說道:“這牛腔子裡都空了,應該也是被寄生的,肚子裡的器官都被蟲子吃光了。”
說罷,老胡招呼了幾個夥計將牛從路中間挪開,屍體散發出的氣味使得眾人不由得捂住了鼻子。搬開後隊伍繼續向前。
周圍的房子門都開著,透過門窗,還能看到裡麵散落一地的生活器具,有幾家的房子被大火熏成了黑色,所有木製結構都被燒成灰燼,看樣子是被寄生的人不小心失了火。
眾人不一會走到了村子中心,這裡有一口井,是全村活得飲用水的唯一途徑。
走在前麵的老胡大步走到井邊,用手電往井裡照了照,隨即笑著說道:“嘿!還真有水唉,我都不記得多少年沒喝過井水了。”說罷轉生吩咐夥計打桶水上來。
幾個夥計見是老胡吩咐,趕忙上前取水,不一會就打了上來,夥計們舀了一瓢給老胡遞過來,老胡沒有接,隻是從腰間拿出水壺說道:“胡爺我胃不好,這大冬天剛打出來的井水我受不了,你先給我灌點,我回去熱熱再喝。”
夥計接過水壺,給老胡灌滿,接著將剩下的分給眾人。一個夥計給正在抽煙的刑燦打了一瓢,他也好久沒喝過家鄉的井水了,張口便要和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