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海縣城門口,趙毅拿著小孩的畫像,貼在了門口的告示牌上。
這畫像,是他找了縣裡最好的畫師趕工畫出來的,畫的人像惟妙惟肖,就跟看見真人一樣。隻不過隱去了額頭上的一點朱砂。
不少百姓都圍著告示看。
“秦大人貼這麼個小孩的畫像是乾啥呀?”
“誰認字啊?看看這上麵寫的是啥?”
一個書生模樣的人走過來,念到:“本縣於黑山寨撿到嬰孩一名,麵貌如是。孩童的父母見到此尋人啟事,速速與衙役趙毅聯係。”
“哦,原來是秦大人撿了個孩子。”
“這可真是奇事。看著畫像,這孩子生的一臉福相,父母是何須人家,才會狠心拋棄?嘖,可惜了這麼好的娃娃……”
“未必是拋棄,或許是……被人偷出來的呢?你沒聽書生念麼?咱們縣爺是在黑山寨裡撿到的孩子。”
“這些山匪,搶錢搶糧食也就罷了,搶個孩子作甚?”
“我看著孩子白白胖胖的,定是富家子弟。興許是山匪以孩子為質,想要索要贖金呢?”
“嗯,有道理……”
眾人正議論著,突然一個人推開眾人,從後麵擠到了前方,仔細看了看那畫像,又讀了一下旁邊秦風寫的字,伸手就把告示給撕了下來,扭頭就走。
“哎,這人怎麼把告示撕了?”
“嘿,難不成,這就找到了?”
百姓們看著那人匆匆離開,直接走出了城門,不見了蹤影。
寧海縣城之外的官道上,正停著一輛馬車。馬車後麵,擺了一張桌子,一張椅子。
桌子上擺著一個茶壺,一個茶杯。
椅子上坐著一個華服的中年人。
身邊幾個人伺候著,倒水,獻茶,扇風,遮陽。
一批高頭大馬從遠處飛奔而至,一勒韁繩將馬兒停住,上麵的騎手跳下馬來雙手獻上一卷紙,跪在那中年人麵前:“巡撫大人,屬下依您的指示,去寧海縣探聽消息,才進門就看見了這個。”
他展開尋人啟事,擺在巡撫的麵前:“屬下見這畫像中的孩童,和巡撫大人要找的孩童麵貌相似,就把這告示撕了下來,還請巡撫大人過目。”
巡撫本來沒當回事,手裡拿著茶杯輕呷一口,才搭眼往畫像上看。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剛剛入口的茶水,一下子全噴了出來,茶杯也直接被巡撫扔在了地上,唰地一下站了起來:“這、這畫像,是從寧海縣弄來的?”
“正是!!”
“像,太像了!還好叫你去瞧了瞧!”
巡撫捏著告示的邊緣,雙手都在顫抖:“黃天不負……總算是讓我找到了!快快!去寧海縣,去寧海縣!”
“大人,這畫像上的孩童,眉間並無朱砂印記。不如屬下再去探聽一下虛實,容後回稟?”
跪在地上的人說道,他自然是一番好意。
這巡撫大人,找這畫像上的兒童,已經有半年之久了,不知道走了多少地方,也有長相相似的孩童進入視野,但最終,要麼樣貌特征對不上,要麼年齡對不上,每次都是無功而返,浪費了大量時間。
也因為如此,巡撫不再每個地方都親自前去,而是讓手下去探聽虛實,打聽一下有沒有小孩相關的消息,沒有的話,就直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