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層,他早就想到了。
“這種糧食,你賣給本官?本官如何交糧稅?嗯?張大官人,你該不會是……又想蒙騙本官吧?”
秦風的語氣有點危險的味道。
上一次他這麼說話,張順被掌嘴八十。
上上次他這麼說話,張順挨了板子,屁股後腰被打得皮開肉綻。
張順聽得一個哆嗦,連忙說道:“這……這都是下人裝的,我不知情。這個……我叫他們再裝的時候,小心一些,絕不會有這種糧食進來了。”
“那就好。去吧。”
秦風擺了擺手。
張順的手下這才離開。
半個時辰不到,他們就重新運了五袋糧食過來了。
秦風再次用“糧探子”檢驗了一番,這次的糧食,質量沒問題,就叫人把糧食給抬到庫裡去了。
之後,秦風沒有先給錢,而是刷刷刷刷拿了一張紙,寫了張字據,然後才押上三錢銀子,一並推給了張順。
張順,還有身後的一種鄉紳一看,全都皺起了眉頭。
“秦大人,你這就不對了。你不是說,3錢一石嗎?我賣給你5石,你應該給我一兩半的銀子,怎地才給我1石糧的錢?你就不怕,我到州府那裡告你欺壓百姓嗎?”
張順瞪著秦風問道,這秦風,總算讓他抓住把柄了。
這回他們可是在室外,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周圍不光他們,還有不少其他看熱鬨的縣民。
這次秦風分明就是買賣不公,少給錢!
就是說破了天,也沒法抵賴了。
“欺壓個屁!那張紙上寫的什麼,看清楚!”
秦風看也不看張順,直接爆了句粗口。
張順這才注意到三錢銀子底下的那張紙。
他抽出來,一眾鄉紳全都圍了過來,一起閱讀。
“今收到張順張大官人糧食5石,該付一兩半銀子,實付3錢銀子,剩餘糧款,將於明年結清。縣令秦風。”
這居然是一張欠條,後麵簽了秦風的名字,還化了押。
秦風估計著他們快讀完了,才悠悠說道:“如今糧價不過2錢,本縣又不是傻子,為何要以現銀高價收糧?”
他麵向所有人,包括圍觀的農民說道:“今日本縣收糧,是以定錢和字據的方式收購的,諸位看清楚了,想賺這半兩銀子,需要等到明年秋收。若是覺得不妥,就不要來賣糧了。”
張順和眾多鄉紳互相對視,憤怒之餘,又有一絲慶幸。
“果然有貓膩!”
“幸虧提前來試試,否則,又著了這秦風的道了!”
張順把字據和銀錢往桌上一拍:“我不賣了!”
秦風皺了皺眉頭:“大膽,你以為這裡是什麼地方?你以為本官是什麼人?字據也簽了,銀子也給了,糧食也都已經入庫了,這麼多人都忙活完了,你給一句不賣了?你是誠心向來消遣本官嗎?”
“滾!再不滾,本官叫人打你五十大板!”
秦風突然橫了起來。
鄉紳們跟秦風交鋒不是一回兩回了,張順雖然憤怒,但是人家是縣令,他不敢招惹,好在這次隻損失了5石糧食就識破了秦風的“詭計”,也不算很心疼。
“哼!秦風,我就知道,你想騙人,說明年給錢,誰知道你明年給還是不給?你當彆人都傻?會賣給你糧?你也就騙我這5石,再多了,你1石都收不到!”
張順抬手把字據給撕了。
秦風冷冷一笑:“本縣乃是寧海知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說明年給就明年給。本縣收糧,全憑人品。”
“不過你這份是沒了,因為你把字據給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