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話說的,糧食還能憑空掉下來?這都是我們知縣大人拿銀子收來的。”
工人沒那麼多心眼,藏不住話,一五一十把秦風如何跟鄉紳鬨翻,又如何無奈之下,花錢收購的糧食,跟那人說了一遍,還引以為傲。
“我們秦縣令,那可是位青天大老爺!處處關心我們老百姓,還帶著我們發財!”
那手下記在心裡,連連點頭,轉了轉眼珠,又問:“那這麼多糧食,得花多少銀兩?他既然是個清知縣,上哪兒去弄那麼多白銀去?”
“嗨,那白銀,是我們知縣把一個惡師爺給鬥倒之後,抄了他的家得來的!”
工人又把甲午和秦風之間的恩怨,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說的時候,還充分發揮自己的想象力,加上了一些細節。
對他來說,這是秦風這個青天大老爺為老百姓們乾的另外一件好事,稱得上是懲惡鋤奸,為民除害!
說完之後,還把甲午和山匪通行,中了秦風的計策,被山匪直接斬殺的事情,也跟工人給說了一遍,整個過程,跟講評書似的熱鬨非凡,旁邊不少秦風帶來的人,也跟著補充細節,好不快活。
那手下也記在心裡,又問了些有的沒的其他問題,找了個機會,回到了知府身邊。
“都打聽清楚了?”
知府問。
“打聽清楚了。”
“那秦風,是花銀子買的糧食,不過買糧食隻用了3錢買5石,另外寫了1兩2錢銀子的欠條,家家戶戶都是。買糧的銀子,是抄了縣衙門師爺甲午的家搜出來的銀兩一萬多兩……還有甲師爺,甲師爺他已經……”
“已經怎麼了?”
“已經死了。”
那手下把甲午的死訊也告訴了知府,弄得知府當場臉色鐵青。
甲午是在剿匪的時候死的,死了之後,寧海縣就沒他的人了。
知府這邊也一直忙活接待大皇子的事情,沒顧得上他那兒,因此這麼長時間了,還不知道甲午沒了的事。
“這該死的秦風!甲午乃是本府老友的孩子,竟然就這麼死在他手上了?可惡!”
知府咬了咬牙,把秦風給恨上了,恨不得立刻把秦風給做掉。
但就算是要對秦風動手也不是現在,大皇子可還在知府衙門等著他回話呢。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知府大人立刻回到了知府衙門,見到皇子,把打探到的情況跟皇子解釋了一遍。
不過他隱去了秦風如何得到的銀子那一環。
因為,秦風的銀子是從甲午那裡弄來的,甲午的銀子,都是貪汙受賄,搜刮民脂民膏弄來的。
這天下,是皇家的天下,百姓,也都是皇家的子民,皇家對貪官汙吏一向是恨之入骨的。
就是他知府大人,在大皇子和公公麵前,也得偽裝成個清官才行,雖然大家都知道不太可能,但彼此心照不宣就是了。
可若是說出了甲午貪汙受賄的可能,再牽連出他和甲午之間的關係,那對他這個知府可就是有影響的了。
因此這一層,知府並不想讓大皇子知道。
“收購的?一個縣的稅糧要幾萬兩銀子,他一個小小的知縣,去哪兒弄那麼多錢?”
“這……這下官就不清楚了。許是出身富貴,祖輩積攢下來的,也說不定。”
知府扯了個謊話。
大皇子不太相信,搖頭道:“隨隨便便就花出這麼多銀子,職位繳納稅糧,這秦風的家底,怕是不止這些。知府大人,你且給我好好查查這秦風,若是查出來他貪汙受賄之事,直接問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