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微微一笑，輕輕搖頭：“不必謝我，這酒肉，是你自己掙來的。”
“你的要求，嚴力都說與我聽了。不出苦力，自無不可，本官也是用人之際，希望有人能在身邊出謀劃策，不過……你須得先告訴本官，如何得知本官的肥料配方的。”
“秦大人直率！”
秀才山匪聽秦風開門見山，一點也不彎彎繞，當即讚歎了一句。
“那小人也不繞彎子了。”
秀才又往嘴裡填了口肉，對秦風說道：“其實此事，乃是小人無意間試驗出來的。小人在黑山寨，雖然不算首領，但因為識文斷字，也頗受寨主青睞，說話還算有點分量。”
“黑山寨背後，有一塊地方，兄弟們常常去那裡撒尿。小人有天發現那一塊的草木，比其他地方都長得好。就在想，是不是人尿的原因，是不是人尿與牛馬糞便一樣，可以肥田。”
“於是小人就叫人換了撒尿的地方，想驗證一下，結果換了地方，效果卻沒那麼理想。”
“小人料定，原本那處，除了人尿必定還有彆的原因，就往下挖了挖，發現地下埋了一些玉火石。”
“原本小人打算再研究研究，若是果真與玉火石有關，打算在山間開墾田地種田，要是能種糧食，兄弟們的日子也就不用那麼難過了。可惜，研究未果，就被秦大人給剿了。”
秀才說完，歎息一聲。
秦風連連點頭，這的確是個聰明人。
聰明人和愚笨者最大的區彆，就在於聰明人喜歡探索，願意動腦子。
山寨這麼多人都去那裡尿尿，隻有他一個人看到草木比彆的地方繁盛。也隻有他一個人想著找到這法子開墾良田。
如果沒有甲午勾結山匪的事情，秦風就不會借兵剿匪，或許他們黑山寨真能墾出一片田地來，自給自足，昆崳山中，會多一個世外桃源。
那就是另外一個故事了。
可惜沒有如果。
秦風聽完秀才的話，心中感歎，這是個搞科研的苗子啊。
大周的秀才，是考過了會試的人才擁有的稱號，國家會給銀子養著，是有俸祿拿的，雖然不多。
而且秀才的地位很高，見到縣太爺都不用下跪。
這也是為什麼秦風進來，秀才大剌剌地在那裡坐著，秦風也不生氣的原因。
大周科舉，考的都是文科，都是靠文章升學的，和現代有數學物理化學那樣的分科不同。
但古代不是沒有人研究這些。
秀才們的素質是參差不齊的，有些人就隻會吟詩作對寫文章。但有些人，除了舞文弄墨之外，也會著眼於彆的東西。
眼前這位，明顯就是秀才中綜合素質比較高的，眼界光，而且頭腦靈光。
秦風需要的，就是這樣的人，他早就有心去尋找這樣的人才，沒想到還沒開始找，就有人送上門來，更令人想不到的……這人會是個山匪……
“好！好好好！萬坤明，你的條件，本縣可以答應。本縣不需要你出苦力，若你真能對本縣的計劃有助益，本縣兩年之後，不但能免了你的罪，還可以考慮聘你做師爺！”
萬坤明眼前一亮！
他隻在剿匪的時候見過秦風，對秦風不甚了解，但如今看秦風說話堂堂正正，毫不做作，不像是個說大話的人，心中對秦風先有了幾分滿意。
當即站起身來：“如此，小人先謝過秦大人的賞識，今後兩年，小人會在秦大人身邊竭儘所能提供幫助。至於兩年之後，還望大人能遵守諾言，若是我等想走，大人切勿強留。”
“那是自然，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