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般來說,誰當官也不會做的那麼絕,讓一倉裡一粒糧食都沒有,遇上了災年直接抓瞎。
也就是這幾年風調雨順的,一直都沒遇上什麼問題,知府放鬆了警惕,才把義倉全都賣空了。
不然他一個小小的知府,大皇子來了都能以皇家的級彆招待多日,憑的是什麼?
“小人以為,這些流民,既非我登州府的民眾,不如就派兵趕了出去,叫他們愛去哪兒去哪兒。登州府從來也不是給他們設的不是?”
又一名幕僚說道。
知府大人怒道:“趕走?那本官的名聲還要不要了?這些流民都是張著嘴,長著腿的。本府不管他們,他們到了彆處,肯定要說本府的壞話!”
“你可知道名聲對本府來說有多重要?這萬一傳到了政敵耳中,哪天上麵就下道聖旨,直接把本府給革職查辦了!朝廷隻管他們都是大周子民,誰管是不是咱們登州府的?”
“你這法子也不妥!再給我想!”
知府拍著桌子,惡狠狠地說道。
一群幕僚犯了難,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天下哪有十全十美的法子?這做知府的一點主意沒有,隻能為難他們這些人……
眾人嘴上不說話,心裡卻已經把知府大人給罵上了。
這時,門外一個尖嘴猴腮的衙役在門口一跪,高喊道:“知府大人,小人有個法子,不知當講不當講……”
“你?”
古代等級製度森嚴,衙役這種卑微的角色,在這種場合本事說不上話的。
可知府大人現在焦頭爛額,哪裡還管得了那些,直言道:“你說,隻要法子管用,本府必將重重有賞!”
那衙役大喜,拜了三拜,說道:“知府大人,今年登州大多地方都鬨災沒糧,這數錢災民,趕到什麼地方,都是不行的,唯有一個地方可去。”
“什麼地方?”
“難道大人忘了,寧海縣不曾提前收割,還成功退治蝗災,今年的收成頗豐!咱們隻需要貼出告示,安排這些流民去寧海縣就行了!那寧海縣的縣令秦風本就是登州府的下級,而且他又有糧食又有錢,這流民之事,理應他出力!”
知府聞言眼前一亮,一排手掌:“對呀,我怎麼把秦風這廝給忘了……”
他一路回來,親眼看著寧海縣的農戶在田裡收割糧食,金黃色的莊稼在太陽的映照下,就像一座座金山。
把流民推給坐擁金山的秦風,再合適不過!
“知府大人儘可下一條命令,要求秦風接受各地流民。若他能把流民妥善安置,那也是知府大人安排合理的功勞,若是他不能妥善安置,導致流民大量死亡,或者暴亂,也跟知府大人無關,都是他秦風為官不仁所致!”
那衙役又說道。
知府大人心裡很是高興,這衙役,簡直屈才了,這麼好的注意都能想得出來,真是甚得他的心意。
“不錯!這才是好辦法!文書,立刻往寧海縣送文書,另外廣貼告示,把寧海縣有錢有糧的事情,宣揚出去,叫所有的流民都知道!不光是登州府的流民,其他縣城周邊的流民,也務必全都通知到!”
“賞他五十兩銀子!”知府大人看了眼衙役,又看看眾人,罵道:“你們這些廢物,還不如個當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