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萊眼珠翻動,心中打鼓,不能排除這種可能性。
“難道……是秦風那廝暗中搞鬼?”
他想到了一種可能。
“八九不離十啊!治蝗的時候,那秦風那寧海縣的農戶編成了數個區域,每個區域還選出了代表,形同軍隊一般管理,給這些農戶傳話極為方便!他要是想動員這些農戶跟咱們做對,那是輕而易舉!”
張順咂摸了一下,開口說道。
眾人點頭稱是,張順不禁咬了咬牙:“秦風這廝,居然又跟咱們玩陰的!”
“哈哈哈哈!無妨!這秦風要使壞,咱們就跟他死磕到底!”
胡萊看了眼眾人,挺起胸膛說道:“土地在手,咱們有什麼好怕?這些農戶能聽他一時,等手裡的糧食吃光了,無以為繼,遲早會回頭!秦風,這是在玩火!”
“可這些農戶今年家裡的糧食都有餘富,若是耽誤了春日播種,明年可就沒糧食可收了!”
“怕什麼!”
胡萊冷哼一聲:“諸位今年收到的糧食,幾乎是往年的兩倍!就是讓這土地空閒一年又能如何?”
“秦風拉著這麼多的農戶跟咱們耗,豈能是咱們的對手?等到明年農戶醒過點來,肯定會對那秦風失去信任!到時候都不用上頭,光是這些農戶的怒火,就足以讓秦風完蛋了!”
胡萊是真的下了狠心,想要豁出去讓自己的田地閒上一年,也不想遂了秦風的意。
眾鄉紳有的支持,有的覺得自損八百不合適,持反對意見,出現了分歧。
“那些糧食,可都是白花花的銀子,為了對付秦風,跟銀子過不去,何必呢?”
“是啊,胡大官人,我建議你還是從長計議,咱們不能跟銀子過不去呀……畝產翻倍,我等每年的得到的糧食,本來就翻翻了,叫那些農戶多得點,吃飽了,也更有力氣乾活。”
幾個鄉紳語重心長,勸了好半天,才把胡萊心中的那團怒氣給壓了下去。
關鍵這件事兒,鄉紳們必須得統一意見才行。胡萊覺得舍不著孩子套不著狼,可彆人不那麼覺得,他的計劃就難以實施。
想了又想,他隻能重重歎了口氣:“你們……唉!罷了罷了,我等鄉紳同氣連枝,既然你們不同意胡某的做法,那這爐子邊走不通了。那就……還是按原來的收八成的租子來吧。來人,把咱們胡家的那些農戶,再給我叫來!”
沒過多久,前兩天剛剛“退租”的農戶又被喊來了。
他們雖然已經跟胡萊沒什麼關係了,但人家畢竟是當地的豪紳,窮人家被使喚慣了,胡萊的人一去,他們就乖乖的過來了。
“胡大官人,您又叫俺們來,是要乾啥?”
“不乾啥,胡某人想了想,貿然漲租子,對你們的確不太好,從今往後,還是按照八成的租子收。你們儘快回來乾活,在地裡種上白菜……”
“胡大官人!”
農戶又一次打斷了胡萊的話:“胡大官人,俺們不是已經退租了嗎?說好了以後不種你們家的地了。”
“你們——這是要蹬鼻子上臉啊?怎麼,八成的租子還嫌多?還想討價還價不成?”
胡萊大怒,其他鄉紳也都現出了厭惡的神色。
這些農民,也太不知好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