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複一日，兄弟們越來越覺得，秦大人和其他地方的官不一樣。他從不從百姓身上搜刮錢財，還想方設法地要讓百姓過上好日子。而且也恪守我們之間的約定，開墾梯田的日子，天天都能吃上飽飯，個個養的膘肥體壯……梯田開墾完，秦大人還分了銀子給他們。”
“我跟大人來這兒之前，兄弟們都已經各自分了田地了，每日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辛勤勞作度日，光明正大，不必擔心官兵剿匪，豐衣足食……王大壯，大青牛，還有郝猴子，他們仨還跟縣裡的姑娘生了情愫，今年怕是就能討到老婆了……”
萬坤明從秦風招攬嚴力開始，到跟他們所有在牢裡的山匪簽下契約，到後來開墾梯田，退治蝗災，安置流民，一應的事情都講了個透徹，花了小半個時辰。
兩個人從麵對麵站著一說一聽，變成在牆角蹲著，淩衝時不時插嘴發問，萬坤明一一作答。
淩衝也從開始的抵觸，漸漸聽得入神了，萬坤明口中的寧海縣的生活，簡直就是天下百姓人人都渴望的世外桃源。
萬坤明講完，淩衝對秦風的怒氣已經消了一大半：“你說的，都是真的？”
“蒼天可鑒！”
萬坤明立刻舉起三根手指，又要指天發誓，卻被淩衝按下，輕輕搖了搖頭。
“唉，當年的兄弟們，本不用死的。事後秦大人跟屬下說了，當年他隻是為整治縣衙裡的甲師爺、劉管家，還有那一夥惡紳……無意殺人。隻可惜咱們當年沒聽大人的勸說。若是當時投降了，或許……就是另一番光景了。”
“死掉的兄弟們呢……”
淩衝插嘴問道。
萬坤明苦笑了一聲：“都好生葬了，人人都有口薄棺，秦大人一手安排的。本來葬在城外野地裡，後來兄弟們看清秦大人的品行後，請示了一下，挑了個日子給兄弟們遷到了咱們山寨那裡，都給立了木牌，字都是我寫的。去年清明，兄弟們還去祭拜了……”
“一切都打點的還可以，就是一個個土墳包，寒酸了點。”
淩衝麵露欣慰的神色，微微點頭：“好，好啊，總算不至於變成孤魂野鬼，有個地方安睡。”
淩衝突然起身，朝一旁哼歌的秦風走去。
萬坤明臉色一變，急忙跟上：“老大——彆亂來啊！秦大人真是個好官。”
“我知道！”
淩衝頭也不回地說了一句，到了秦風跟前，深吸了一口氣，冷著臉對秦風說：“秦風，我有事要問你。”
“嗯？”
秦風眼珠子骨碌碌轉了兩圈，點頭道：“什麼事，你問吧。”
“他說你派人清掃過黑山寨！你……可曾見到一個……孩子？兩三歲光景，這麼高……”
淩衝比劃著。
身後跟上來的萬坤明瞪大了眼睛：“孩子？咱們山寨，哪有什麼孩子？”
秦風挑了挑眉毛：“嗬？原來你知道那小孩？怎麼，是你的孩子啊？”
那次任務完成，秦風叫人查抄黑山寨的時候，趙毅找到了個孩子，據他所言，這孩子是“憑空冒出來”的。
事後嚴力，萬坤明這些人被秦風招攬之後，秦風也曾問起過這孩子的事兒，這些山匪對這小孩一無所知，全都一臉茫然。
所以秦風一直為這小孩屬於係統利用自身的“力量”，憑空安排到趙毅麵前，充當“奇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