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衝問。
“淩捕快,我哥病了過不來。他說之前屍檢的案卷都存在裡麵,叫各位……自行查閱。”
淩衝一直瞪著衙役,使那衙役越說聲音越小,到最後都快聽不見了。
“病了?病的不能動了嗎?”
淩衝眼刀淩厲,一字一句地對那衙役說:“你去告訴他,我稍後過去看看他得的是什麼病。要是我去了,發現他能行動,就打斷他的腿,叫他以後都不用當差!或者,他要是恰好病突然好了,就趕緊過來。”
“那那那……那小的再過去瞧瞧,興許他就突然好了!小的這就去。”
衙役灰溜溜跑了。
淩衝見他走遠,回頭對秦風說:“這小子和仵作是親兄弟。他肯定是詐病的。這次去了,很快仵作就能趕來。秦大人,要不要先進去看看屍體和卷宗?”
“好,那就先進去瞧瞧。”
“大人請。”
“好說。”
秦風越看這淩衝越覺得滿意,更加堅定了把淩衝弄到自己身邊的想法。
有這麼個人在自己身邊替自己辦事兒,得省多少心呐?
三人一前一後進了停屍房,淩衝先從一側的架子上拿到了一本冊子。
“這是屍檢記錄。屍體停放在那邊。”
淩衝把冊子遞給秦風,指了指裡麵。
停屍房正中,有兩排總計八張“床位”,但隻有三張上麵有蓋著白布的屍體,其他的“床位”都乾乾淨淨的。
外麵關著門都能聞見的焦糊味,就是從白布底下傳出來的。
“床位”周遭,是一些或開著,或封著的棺材。
秦風打開冊子翻看了一下屍檢的記錄。
第一頁兩條,姓名寫的是公羊廉和林翠翎。分彆是濱城的通判,和知府的侄媳。
這一頁檢查的比較詳細。
通判公羊廉,身上有一處貫穿刀傷,乃致命傷。
刀口附近的皮膚翻卷狀態來看,應該是從後背刺入,從小腹刺出的。口中沒有舌頭,斷處整齊,應是被利刃切下。
知府的侄媳林翠翎,胸口有一處貫穿傷,從皮肉判斷,是從前之後刺入,同樣是致命傷。
秦風看著這些記錄,不住點頭,除了林翠翎下體血肉模糊這一點之外,其他細節竟然跟坊間流傳的說法一樣。
他不禁感歎,這大周民風也太淳樸了,大家傳八卦居然都能傳的這麼精準,真是又實在又仔細,居然沒有人傳錯的!甚至連個添油加醋,誇大其詞的都沒有。
叫他們上綜藝去玩傳話筒遊戲,那保證不會出洋相。
再翻開第二頁,隻有一條記錄,姓名厲險求,劊子手。頭顱被利刃砍下而死,身上並無其他傷口。
第三頁,有三條記錄,是知府的侄子季卜剛,濱城的同知馮舍才,還有知府的小妾,名叫乾嫣嫣。
隻是這第三頁的記錄,就比較簡單了,死因都隻寫了焚燒致死。
秦風大略一看,就把冊子還給了淩衝。
上麵寫的內容他已經知曉了,這對他來說,沒什麼幫助。他跟旁人不同,斷案靠的是“拘魂鈴”。
不出意外的話,拿出鈴鐺一晃,真凶是誰,就水落石出了。
“你們去門外等候,本官過去看看。”
秦風吩咐一聲,往屍體那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