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招招手，淩衝從旁邊拿上來兩錠銀子，和一個袋子。
袋子往外一倒，裡麵的東西嘩啦一聲，鋪了一地。
幾片碎片離得百姓比較近，有好事的湊上來看，但都背著手，誰也不敢伸手拿。
百姓們都聰明，知道秦大人有提取指紋的東西，萬一這物證上麵沾上了自己的指紋可就不好了。
“這是什麼東西啊？怎麼碎了一地？”
“看樣子，好像是一口缸的碎片。嘶……剛剛秦大人不是說，季卜剛等人運送屍體，用的是一口酒缸，該不會就是這個吧？”
一句話，把圍觀的百姓嚇得夠嗆，一個個全都往後退，恨不得推到外頭去。
運送過屍體的東西，可是晦氣的很。
“諸位鄉親猜得不錯，此物，正是季卜剛等人，用來運送屍體的酒缸！”
秦風拿出一本賬冊，對馮舍才說道：“本官派人去了附近的窯廠調查，發現同知大人你，曾經訂購過趙氏窯廠的三口大號的酒缸，據說是打算做販酒的生意，還自己辦了個小酒廠。”
“但本官昨日派人去你那小作坊裡搜查，卻隻找到了兩口。敢問同知大人，剩餘的那一口酒缸，現在何處？”
“那酒缸……那酒缸被我賣了！”
馮舍才鐵青著臉說。
“賣了？嗬嗬嗬，是埋了吧？”
秦風冷笑：“你們在通判衙門，把厲險求殺了，然後用這酒缸，將屍體從通判衙門運到了林正的宅邸，把屍體丟棄之後，又把酒缸給埋在土裡了，那口缸，便是地上這一口！”
“本官走訪了街坊，就在林正死後第二天，陳捕頭光天化日，曾經從你那小作坊裡運了一大缸酒送去了通判衙門。本官猜測，那陳捕頭，甚至還有他的弟弟，都是被爾等威逼利誘，假意買酒，實際是裝作來幫你們運屍的人。”
“因為沒有參與殺人，並無殺人嫌疑，所以他們不需要躲藏，隻負責在明麵上替你們遮掩。這也是為何燒焦的屍體直接被認定就是爾等三人，都無人懷疑，因為這判斷，正是出自你們同夥之手！”
秦風說完了自己的猜測又把這酒缸碎片的來曆告知眾人道：“本官當日查到林正家中，無意間發現了你們埋這酒缸的位置，叫衙役來把酒缸挖出來，被陳捕頭知曉，怕是通風報信告訴了爾等，所以他故意派自己的兄弟去幫忙，抬缸的時候故意將其打碎，然後將底部引著趙家窯廠字樣的那一塊碎片給藏了起來！”
“陳捕頭更是狠戾，他為了避免事情暴露，竟然用那酒缸的碎片殺死了自己的兄弟。更是用另外一塊沒有字樣的酒缸碎片，替換了那關鍵證物。想必是為了多跟你們索要些銀兩。隻是他沒想到，幫著你們乾了活，自己落了個走投無路，最後卻被你們把他殺了！”
“你們以為殺了陳捕頭，就再沒人能知道那酒缸來自何處，隻可惜……”
秦風從淩衝手中，接過一枚獨立的碎片，在季卜剛和馮舍才麵前晃了晃，說道：“陳捕頭也提防著你們呢，他拿到這證據之後，並沒有銷毀而是藏在了家中，昨日我叫人去他家搜查，果然搜到了這個！”
“本官已經叫人拚過了，這塊碎片，和這一地的碎片，正好能拚成一個完整的酒缸！而且，這一口，正是馮舍才你說賣掉的那一口！”
“加上這個物證，你們還是不願意招認麼？”
馮舍才已經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季卜剛也一直咬牙，但就是一言不發，不肯開口。仍然心存僥幸。
秦風並不著急，緩緩說道：“嗬嗬，還嘴硬麼？沒關係，本官，還有人證。”
“老萬，把人帶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