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為了能生下我,養育我,自己跑去了煙花樓,靠著接客活了下來,也把我生下來了。”
“我打小從煙花樓長大,娘給我吃喝,供我讀書,但這些事情,她從來沒跟我提及過。十二歲那年,娘染上了梅毒,身子每況愈下,快要死的時候,她才將這些事情告訴了我。”
“她給了我一把匕首,叫讓我來濱城找生父,讓我把那些事情說給這狗知府聽。”
“娘說,若他肯認我肯養我也就罷了,讓我忘掉她跟我說的一切,叫我好好生活,日後娶個老婆帶到墳前給她看看。”
“若他不肯認我,就想辦法把他殺了。”
“我來到濱城,不知如何接近知府,就在外麵用手挖洞,挖了三天終於挖出來一個狗洞,趁夜進了衙門,找進了他房間。”
秦風恍然大悟,怪不得吖這麼愛往地底下鑽,原來是從小養成的習慣……
“當時這狗官嚇壞了。我說了我的身世,說了我娘是被他奸淫的,說了是來認他當爹的,希望他能照顧我。”
“他猶豫了很久,我都準備好捅他一刀了,他卻說願意養著我,但我不能是他的兒子,讓我跟母姓,姓馮。”
“那時我年齡小,不知道這算不算認了我,猶豫著沒下刀。現在想想,當時還不如把這個畜生給殺了!”
看著馮舍才一臉的憤怒,秦風知道,後麵一定還有故事!
乾嫣嫣還沒出場呢。
馮舍才怒視了季叔達一會兒,繼續說道:“他把握安排在了外麵,給我送錢,送吃喝,供我讀書,倒是養了我。我享受著富足的生活,漸漸對他也沒那麼敵視了,也開始籌劃自己的人生,我想考功名,當官,把生活過好,再娶個老婆,完成母親的遺願。”
“五年前,我進京趕考,湊巧碰上了尚在煙花樓的時候那裡頭牌的女兒,嫣嫣。我小時候和她很親密,青梅竹馬。他母親也早早染病走了,給她留下的錢財沒能支撐幾年。她在煙花之地長大,不會彆的謀生手段,輾轉流落到了京城,在雲香閣賣藝為生。”
“那段日子,我常去找她,我想這就是我的女人,我發誓她給她贖身。”
“考完回來,我得了一個名次不太靠前的功名,去了老家梧州縣當縣令。”
“我想辦法弄錢,一年的時間,湊夠了銀兩,派人送去了京城給嫣嫣給她贖身,還附了書信,讓她來找我,我們兩個好長相廝守。也算是圓了我娘的遺願。”
回憶這些的時候,馮舍才一直都是笑著的,但很快,他的表情變得憤怒起來,語速也突然加快。
“可是她一直都沒來。”
“我等了又等,以為是她不想跟我在一起才沒來濱城。直到兩年後,也就是去年,我接到了一封信從京城來的信,才知道她早就來了!”
“那信是京城來的,寄信的人,是她在京城時候雲香閣的姐妹。信上說,她早就來了,隻是到了濱城,還沒忘梧州走的時候,就被這狗官給強行留下,奸淫一番,然後納了她為妾室!”
馮舍才激動地站了起來,淚水止不住地從雙眼湧出,他指著季叔達吼道:“這個狗官,把當年對我娘做過的事情,又在我的嫣嫣身上,做了一遍!”
眾人早就被馮舍才帶進了他的往事之中,聽到這種道德淪喪的事,早就全都忍不住了,公堂再一次吵鬨起來。
隻不過前次都在指責馮舍才的眾人,現在全調轉了槍口,對準了知府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