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嚕咕嚕咕嚕……”
知府喉嚨間發著含糊不清的聲音，身體抽搐不停，脖子上的血已經不噴了，但卻跟小水龍頭一樣呼呼往外流。
看著鮮紅的血液滴落在通判衙門，緩緩蔓延開來，秦風知道，這是被咬斷了動脈了。
深藏在肌肉底下的動脈！馮舍才這一嘴的威力，比很多刀劍都牛逼的多。
以大周目前的醫療水平，季叔達沒救了。
“嗬嗬嗬嗬……哈哈哈哈哈哈哈！”
馮舍才看著季叔達的屍體，放聲大笑，扭頭對眾人說：“你們都聽見他說什麼了麼？他竟然說，我毀了他的名譽！可笑！”
馮舍才瘋狂扭動肩膀，掙開淩衝的束縛，衝到知府跟前，抬腳踩在他臉上。
“季叔達，你有個屁的名譽？就是毀，也是你自己作踐的！跟我有什麼關係？”
“我娘臨死前囑咐我，找到你，如果你願意養我，就留你一命。如果你不願意養我，就讓我一刀殺了你再自殺！”
“他還囑咐，等我能自食其力了，一定要找個機會殺了你，給她報仇！萬一這中間我遇上什麼意外，要死之前隻要身邊有你，也要想辦法把你先殺了。因為，因為沒有你，我們母子兩個就不會過得那麼慘！”
馮舍才仰頭，眼淚狂湧，狀若瘋癲地大喊：“我做到了……我做到了！我給我娘報仇了！”
“娘！兒子給你報仇了！”
整個公堂，都被突然發生的變化給震驚了，包括秦風，也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馮舍才發瘋。
等馮舍才終於安靜下來了。
秦風才歎了口氣：“淩衝，把他捆起來。”
“嗬嗬嗬……”
馮舍才笑了兩聲，對秦風說：“就不勞大人費心了……”
“馮舍才盜竊官銀，殺害人命，理當斬首，身為同知，這大周律，我比你熟。”
他撕開衣服，摸向胸口。
他心口處的皮膚，竟然有一塊詭異的長條狀隆起。
隻見他手指摳在那隆起的邊緣，用力一捏，他的皮膚，竟然從裡麵破開一道口子，露出一抹寒光，裡麵竟有一柄極短的利刃。
“大人小心！”
淩衝連忙衝上來，將秦風護在身後，並一起後退了兩步。
但其實秦風哪裡需要他保護？
“馮舍才！你要乾什麼？”
秦風皺眉問。
馮舍才隻是搖頭，渾身顫抖著，用手指捏著那利刃左右晃了兩下，割開更多的皮膚，將利刃取了出來，反手紮在了自己胸口，然後重重倒在了季叔達的屍體上。
將死未死之時，他指著胸口的明顯隻有小孩才能用的匕首說道：“我娘給的，我一直將它縫在心口，怕忘了報……仇。”
“相公！”
乾嫣嫣撲了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