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秦奮，真是個憨熊……”
一個聲音突然在朱老漢身邊響起，朱老漢不以為然地應到：“憨點怎麼了？我就覺著憨點好。女兒嫁給這樣的人，我老漢也放心。”
“你真打算把女兒嫁他？”
“你這話說的，我不打算嫁女兒，我能叫他天天在我女兒麵前晃？我是看他人還不錯。”
朱老漢被問得有點不高興。
“他原來可是個山匪。”
那聲音說。
朱老漢緩緩搖頭：“嗨，那都是過去的事兒了。這些個原來黑風寨的山匪，自打被秦大人放出來之後，也沒見他們作奸犯科，倒是開了兩座荒山成了梯田，分了多少百姓？如今俺們寧海縣的百姓，謝他們還來不及呢。”
“想來他們要不是走投無路，也不會去當山匪吧？”
“他們命好，碰上了我們青天秦大人。換了彆的地方，早就砍頭了，哪有改過自新的機會。”
朱老漢一邊說，一邊喜滋滋的：“嘖，要說起來，這秦奮跟咱們縣太爺，還是一個姓，說不準，五百年前是一家呢。”
“哎，我聽著你聲音陌生，是新安置了土地的流民麼？”
他是個瘸子，上山本來就慢，從來都是落在最後一個，今天突然有人在他身邊跟他搭話，讓他有點意外。
可問完之後，他身邊的聲音突然沒了回應。
朱老漢覺得奇怪，扭頭左看右看，前看後看，他身邊哪裡有人？
殊不知此時一個人影，已經幾個縱躍悄然離開了大道，臉上掛著淡淡地微笑。
他悄然進入林子裡麵，熟稔地來到了原來黑風寨所在的地方。
如今的寨子已經空無一人，但寨子的房子還在，隻是稍顯破敗。
他走進原本山匪們議事的大廳，赫然發現大廳裡多了個架子，架子上滿滿都是嶄新的牌位，上麵寫著昔日山寨兄弟的名字跟賀號。
牌位前麵，還有一個香爐，香爐裡還插著香三根新燃的香。
他看著這些，站在那裡怔了一會兒。
“老……老大？是你麼？”
身後一個聲音問道。
淩衝回過頭來，看到了昔日的手下——嚴力。
“老大！真的是你！哈哈哈哈……你回來了！我這就去告訴兄弟們去！”
嚴力興奮地叫了起來。
淩衝搖搖頭道：“我已經瞧瞧看過他們了。不必打攪他們。”
淩衝指了指架子上的牌位：“這些……都是你做的？”
嚴力尷尬一笑：“我哪會？這是秦大人早就安排縣裡的木匠做的，今天才做好，我就跟師爺說了聲，過來安置上，順便給兄弟們上柱香。”
“他們都安睡在哪兒？誰下的葬？”
“就在後頭，都是秦大人安排的……秦大人給每個人都備了口薄——”
嚴力的話戛然而止，突然緊張起來：“老大，你……該不會是回來找秦大人報仇的吧？”
“老大，你聽我說，秦大人他是個好官！兄弟們現在在他安排下過的都很好。他現在是不在，他要是在，隻要好好跟他講道理，老大你也不用東躲西藏的，咱們兄弟可以一塊在這裡過好日子！”
“老大你千萬彆衝動，縣裡的百姓都……”
淩衝笑了，退了嚴力腦袋一把：“行了，我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