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路冒著小雨走回去,進屋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個透。
客廳放著三個小火爐,天黑了之後,風就開始變大了,特彆的冷。
曉彤弄好了飯菜給我們端上來,要去叫劉翠花的時候,才發現人已經斷氣了。
劉進沒有說話,一邊大口大口的吃著飯,眼淚一邊流下去。
我和沈慕也沒有說話,這家一下沒了三個人,心裡實在難受得厲害。而且都是鄉裡鄉親,我其實也特彆的難受。
事已至此,沒有辦法之下,我隨意吃了兩口就去了劉翠花的房間。她走的時候特彆的好看,或許是她就沒有什麼放不下的心事。我慶幸,也覺得這其實不是壞事。畢竟從懷著阿義開始,胎兒一直不穩,這生下來不是個死胎就是被黃皮子叼走。這段時間,她著實辛苦了。
“不要太難過了,她也是來還債的。”沈慕的聲音傳進我耳朵,我轉身才發現劉進已經泣不成聲。
之前老太太穿過的黃色喪服可以給劉翠花穿上,她年輕,而且跟她兒子阿義是母子裝,她應該會很開心。
這次是劉進親自是棺材鋪買回來的棺材,我稍微告訴他怎麼入殮,他親自動手擦拭乾淨了劉翠花的臉,給她穿上了喪服。這一係列看起來就特彆的自然,就像眼前這個人隻是熟睡了一般。
看著劉進做的一切,我突然覺得入殮師真的是一個特彆偉大的職業,隻不過不能被全世界理解。
料理好了之後,大廳又騰空出來給劉翠花弄個了靈堂。
時間不早了,我們幾個都洗洗打算睡了。我還是跟沈慕一個屋,曉彤自己睡的偏房,但也是在二樓。劉進和劉叔都在一樓。
翌日早上,我醒了個大早。
我跟沈慕商量著我也該離開了,畢竟這隻是普通的葬禮,沈慕一個陰陽先生在就行。我還得回去城裡交代一下,婚禮跟妝也跟完了,我還得接彆的任務。
跟劉進他們彆過之後,我就打算走了,曉彤跟在我身後,一路進了城。
“既然已經回到了現實世界,你就可以離開了,不用跟著我的。我也不禁錮你。”我這話是調侃曉彤的,畢竟我也不是黃皮子,她的血對於我來說也沒用。
她被我說得臉色通紅,半天才憋出來:“我跟這裡基本上脫節了,在這裡我沒辦法養活自己。而且,我想跟著你。”
我想跟著你。
衝她這句話,我把她帶回了我在城裡的出租屋。
當時租的也是一個兩室一廳的房間,尋思著化妝師工資其實不低,一個當畫室一個當房間挺好的。攢錢買套自己的房,然後就可以成家立業。
現在倒好,便宜了這小姑娘。
收拾了一下,房間給她住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