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等了多久,朱景林床邊的香蓮燈已經全滅了。
香蓮燈還是不能和續命燈比,續命燈需要有人守著不能滅才行,但香蓮燈隻要燈滅了,才能說明邊上躺著的人已經度過了危險。
那燈一滅,到場就讓人把裡麵的東西收一收,我們要準備作法。
“現在先把他的毒驅除,等到他身體好一點了,你們就趕緊帶著結晶還有佛牌去金鷹寺找高僧吧。”道長在門邊上跟我們商量,告訴了我們這些事情的先後順序。
我們點點頭表示理解。
該準備的都準備好,我們進入了朱景林的房間。
床邊放了一杯水,水底有點細沙。
紅燭和大香還有細香都已經點上了,朱景林蒼白的臉上也開始有點血色。
道長手上拿著桃木劍,貼了一張黃紙在劍上,嘴裡念念有詞。
邊上擺著的那一杯水,突然之間泛起了漩渦,細沙全部都被牽了起來。
隨著那水的漩渦,朱景林的眉頭開始緊皺。
“陰身人不進,陽身鬼不行。若你是邪祟,勸你速速退,急急如律令!”
說著道長的嘴裡就含了一口酒,朝著朱景林的身上噴去。
朱景林的傷口還沒有完全好,被烈酒這麼一觸碰到傷口,他整個人都哆嗦。
在他被包紮好的心臟處,冒出來了黑血,那血從雪白的紗布中滲透出來。
房間裡的空氣中,隱隱地泛著一股腥臭味。
那味道難聞至極,就跟那山林大怪身體裡麵的那一股腐屍的味道特彆的像。
“去把那紗布打開。”
道長吩咐了一句,沈慕上前去把朱景林身上的紗布打開。
看到了朱景林的傷口,我心裡一驚。
那傷口是他用刀自己挖的,就像是平坦的地麵凹進去了一塊。邊上的組織也因為沒有被切割好,看起來坑坑窪窪的。
而現在凹進去的那一塊,全部都是黑色細小的蟲子在那蠕動。
他的床旁邊放著一個小鑷子,道長手上還不斷的燒著黃紙作法,嘴上卻叮囑我們:“那些黑色的蟲子就是陰毒,你們用小鑷子把它們都夾出來。”
聽到了他的分咐,我連忙過去幫沈慕。
雖然朱景林還在昏迷,但因為那小蟲子的尾巴跟它的身體連在了一起。我們每扯一下那蟲子,他就會感覺到劇烈的疼痛而掙紮。
劉進見我摁不住朱景林,他也過來幫忙。沈慕則是不斷地把他傷口上麵的小蟲子夾出來,放到了事先準備好有水的那杯子裡。
那些小蟲子被放進杯子之後,劇烈的掙紮了兩下,就沒有了生命跡象。
我們前前後後夾了也有二十條,也看著朱景林的臉色從紅潤到蒼白。
可好歹還是把小蟲子從它身上都取出來了,也算是他驅毒成功。
把道長的臉色也不怎麼好看,他看著那一杯泡著蟲子的水,有點凝重:“這些東西也不好對付。”
話剛說完,杯子裡麵的水變成了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