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春錦平複好心情,權當剛才的糗事沒有發生,轉到正題,問道:“二郎,為什麼要招待六縣名廚啊?”
徐昀笑笑,道:“沒什麼,有備無患罷了。”
今夜的勝利,隻能說從地獄回到人間,可被騙婚損失的錢財卻永久的失去了。
不管靠布莊經營,還是靠飯店生意,賺錢還是太慢,徐昀必須考慮以最快的速度積累第一筆起步資金。
除此之外,還要防備楊簡的下一輪攻擊。
以原身對楊簡的了解,他吃了這麼大虧,不會善罷甘休。
喬春錦見徐昀不肯說,隻好把疑惑藏在心裡。
抬頭望著天上的明月,銀子般閃耀的光,穿過樹枝灑落在臉頰,忽而溢出嫣然的笑容。
擔驚受怕的日子,終於要過去了吧?
入夜後的楊府,恢複了往日的平靜。
經過路士安治療的楊簡並無大礙,靠坐著床頭,燭光明暗之間,臉龐透著幾分陰森可怖。
“父親,不能讓徐昀翻身,我要他死!”
楊一亭看兒子還這麼執念,頭疼不已,道:“今天的局麵你也看到了,徐昀巴結上崔朝奉,沒以前那麼好對付。要我說,就這樣算了吧……”
“不行!打蛇不死,必受其害。”
楊簡雙眸裡的恨意如潮水洶湧,道:“你別忘了,徐昀可是讀書人,日後當了官,回過頭來,平陽縣豈有我楊家立錐之地?他的性子,今天你也看到了,睚眥必報!”
楊一亭悚然一驚,道:“不錯!此子文才驚人,連崔朝奉都欣賞,說不定真的能從州學考入太學……”
“我從縣學入州學,不過鄧芝那老狐狸一句話。徐昀從州學入太學,也抵不過崔璟一句話。”
“阿簡,你有什麼好主意?”
“咳,咳!”
楊簡連咳幾聲,道:“今夜朝奉郎看喬春錦的眼神,父親可注意到了嗎?”
“你的意思是?”
“明日父親和我同去拜見朝奉郎,就說楊家願意出麵,幫他抱得美人歸。”
“用女人討好他?”
楊一亭沉吟半響,道:“可行是可行,隻是拿什麼做借口呢?朝奉郎身負皇命,顧忌朝議,未必肯為了一個寡婦貽人口實……”
“借口是現成的!”
“什麼?”
楊簡道:“朝奉郎對八珍念念不忘,故願意花大價錢雇喬春錦做廚娘,同行伺候……官員在外辦差,總不能連廚娘都雇不得,我看朝廷裡誰能說個不字?”
“妙!隻是,你舍得把喬春錦送給朝奉郎?”
楊一亭對楊簡那些破事知之甚詳,這次跟徐昀撕破臉結成死敵,估計大半原因是為了喬春錦爭風吃醋。
楊簡想起喬春錦的花容月貌,一笑一顰,貓爪子似的撩動欲念,可緊接著浮現出徐昀今夜的風光,目光開始變得冷漠,道:“大丈夫有錢有權,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區區村婦,算什麼東西,隻配當我的進身之階。”
楊一亭老懷大慰,道:“我兒說的好,這才是做大事的樣子!”
楊簡捏緊拳頭,將床鋪當成徐昀的臉,死死的捶了幾下,道:“獻女人討朝奉郎歡心,隻是其一。最主要的是,徐昀正跟喬春錦勾搭的起勁,豈能甘心被朝奉郎奪了所愛?以喬春錦的秉性,貞潔烈女,絕不會屈從朝奉郎的權勢,拋下徐昀這情郎不顧。我們從中挑撥,說不定能讓朝奉郎嫉恨徐昀……到了那時,看這狗才沒了靠山,還能在平陽掀起什麼風浪?”
楊一亭拍案叫絕,道:“到了那時,就算我們不動手,朝奉郎也不會讓他好過。徐昀,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