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遷新居的第一頓晚飯吃到半夜,搞科研就是這樣,正點吃飯純純做夢。
徐昀乾脆提議,大家都彆睡覺,吃完飯後,結伴夜遊這座占地二十多畝的狀元宅邸。
起初還是所有人擠在一起,聊天說笑,你一言我一語,其樂融融。
後麵就分成了各自的隊伍,三三兩兩成群,或小聲嘀咕,或大聲討論,或玩鬨聒噪,或安靜的並肩而行,搞些旁人看不到的小動作。
竹林聽濤聲如浪,山徑看奇秀通幽,美景如畫,人在畫中,月光籠灑天地,此時此刻,說不出的幸福。
“嫂子。”
“嗯?”
“沒事,就叫叫你。”
喬春錦偷偷看了眼前麵的人,她跟徐昀落在最後,低聲道:“叫就叫,抓我的手做什麼?”
“抓手了嗎?哦,我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抓住的……”
“無賴!”
“怎麼是無賴呢?還不是嫂子的吸引力太大,我隻要靠近,手就被吸過去了。”
“哼!怪我是吧?”
徐昀遵循樸素的唯物主義真理,女孩子生氣了要哄,哄不得用嘴?
於是拉著喬春錦往路邊的小竹林裡一鑽,再出來時喬春錦慌忙整理好衣服,哪裡還敢跟他同行,快步追上正跟孟河聊天的趙薑,拉著她的小手說話去了。
孟河停住腳步,等徐昀走過來,麵帶笑容,道:“二郎,顆粒火藥如此厲害,要不要考慮取個名字?。”
“取名我不擅長,大哥麼想法?”
“黑天雷如何?”
“黑如玄墨,震如天雷。大善!”
孟河高興道:“黑天雷在手,對付陰胡生多了幾分把握。接下來我們怎麼辦?”
“自然是請君入甕!”
徐昀冷靜的道:“你安排一下,明天對外廣撒請帖,三日後我要在這裡舉辦喬遷宴,歡迎各行的朋友們前來捧場。”
時人流行搬新宅辦喬遷宴,又稱為鬨屋,用這個當借口,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懷疑。
可問題是,陰胡生又不傻,喬遷宴那麼多人,他敢露麵?
看出孟河的疑惑,徐昀解釋道:“喬遷宴彙聚三教九流,互相之間又不認識,最適合混入打探消息的眼線。等陰胡生派來的人摸透了宅邸的布局和深淺,我再故意喝醉酒,給他下個套,有八成把握,他會選擇當晚出手來殺我……”
“啊?”孟河深表懷疑,道:“這麼急切?不需要認真謀劃的嗎?”
徐昀冷笑道:“連你都覺得當晚行刺不可能,對他而言,豈不是最好的機會?這叫反其道而行之!況且陰胡生膽大包天,沒他不敢乾的事,又自恃宗師級的身份,殺我如殺兔,何必瞻前顧後?”
孟河猶豫道:“二郎,我認為還當斟酌,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宗師高手究竟有多難殺,元寶穀一戰已經有了答案……”
“天下事哪有萬全?正如你所說,我不冒點風險,怎麼可能殺死宗師高手呢?”
孟河沉默半響,忽然一掌拍在身旁的竹子上,碗口粗的楠竹應聲而斷,把其他人嚇了一跳。
“隻恨我等武功低微,不足以抗衡陰胡生,反要二郎以身做餌,真是奇恥大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