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院子門砰然破碎。
兩百名衙役手持刀盾衝了進來,同時院牆四周的牆頭冒出五百名州鎮兵,張弓搭箭,嚴陣以待。
外麵還能聽到密集的腳步,顯然還有更多的兵力把整個院子包圍起來。
“奉知州大人令,捉拿要犯,膽敢反抗拘捕者,罪加一等。”
院子裡的錦體社成員們麵無人色,誰也不知道為什麼這些官兵從天而降,剛才不是還在嘲笑對方無頭蒼蠅,可無頭蒼蠅怎麼找到這裡?
“反正是死,大家分頭衝出去,各安天命!”
一人縱身而起,往右側的偏門飛去。
身在半空,被箭矢射成了刺蝟,噗通摔到地上,死的不能再死。
其他人見狀沒了膽氣,紛紛束手就擒,被押回牢獄,長枷鎖住手腳候審。
提審的第一個人叫袁朗。
也是馮承誌之下,錦體社的副社頭。
“大人,草民不知道犯了什麼罪?請大人明示。”
“不知道犯了罪,那你們跑什麼?”
袁朗愕然,道:“大人,當時跑的隻有花皮鼠一人,他為什麼跑,草民不知,草民等可是老老實實的隨差爺回來的……”
“巧言令色,諒你不受皮肉之苦,不會開口。給我打!”
劈裡啪啦二十杖下去,皮開肉綻,血肉模糊,袁朗兀自喊冤,不肯招供。
負責主審的司法參軍冷笑道:“你骨頭硬,我很佩服,可你們做下這樣的潑天大案,總會有幾個骨頭軟的。拉他下去,帶下一個。”
下一個依然嘴硬,被打的半死,接連五個,人人如此。
這讓司理參軍坐不住了,轉到屏風後麵,跟旁聽的呂方、徐昀等人說道:“這群人明知招供必死,所以事發前肯定立有攻守同盟,若不能給出讓人心動的條件,估計很難打開缺口……”
呂方皺眉道:“你是說免死?”
像這種殺官劫財,手段凶殘的案子,從主犯到從犯,全部得斬首示眾,正常情況,根本不存在免死的可能。
“對!隻有免死,才能讓這些亡命徒亂了心誌,互相攀咬。可下官沒有這方麵的權限,必須得到大人允諾……”
呂方苦笑,道:“你以為我就有權限嗎?免死之事,要提刑司審核後上報刑部和大理寺……”
司理參軍差點脫口而出說一句事急從權,但他主掌司法,此話出口,遺禍無窮,隻好看向徐昀,道:“徐公子有什麼對策?”
徐昀正翻看著手裡搜羅來的錦體社眾人的相關訊息,聞言抬頭,笑道:“我於審訊一道,隻是門外漢。但歸根結底,我們想要的,他們不想給,無非雙方博弈而已。”
呂方一聽,這是有戲,趕緊道:“六先生若有妙計,還請不吝指教。”
“那好吧,我試試。”
徐昀從名單上敲定了兩個人,一個是藍鬼,一個叫鄧狗,讓司法參軍分別提審。
司理參軍道:“為什麼?”
徐昀笑了笑,道:“因為這兩人很適合進行囚徒困境的拷問……”